亲自跑了一趟庆元寺,捐了百两香油钱,把周氏的牌位安顿好。因心里存了歉疚,归途拐去银楼,给洛明光定了一套头面权作安抚。
老太太夜晚折腾半夜,白日精神不济,补了半晌觉,到了晚上又睡不着,好不容易熬到半夜迷迷糊糊睡着,又梦到周氏找她索命。
毕竟害了一条性命,心里哪能真当没那回事?这些年午夜梦回,亏心害怕还是有的。
接连两晚梦到周氏,勾起心底最深的恐惧,吓得不敢再睡。次日一早催着洛宴斋去请高僧做法事超度周氏。
洛宴斋那天从老太太的哭嚎中推断出当年周氏的死实母亲下的手,因此说什么也不去请高僧。
他哪里敢去?请了高僧上门,动静可就大了。闹出动静别人就要问了,洛家为什么要做法事啊?哦,实为了超度先夫人。那为什么要超度先夫人呢,是不是洛家做了亏心事了?哦,原来实洛家老太太给儿媳妇下毒把人害死了!
那晚下人那么多在场,谁都不是真傻子,流言可不敢保证不会传出去。
这话一旦传出去,他还要不要在京城立足了?他的官还做不做了?
好不容易因为二女儿的回来,形势一片大好,眼看这再活动活动,指不定就出了詹事府,海阔天空了,这时候传出母亲杀媳的话,就前功尽弃了。
他把这番思量掰扯碎了将给老太太听,又保证夜晚再老太太房间打地铺陪着,好歹把老太太劝下。
但洛宴斋的陪伴也无济于事,老太太依旧夜夜梦见周氏。
白日洛明光打着尽孝的幌子,常常在老太太面前晃荡。
老太太他原本就害怕,每日面对跟周氏几乎一模一样的脸,心里又是厌憎,又是发毛,但儿子几番劝告,为家族计她还不能拿她怎么样。
那死丫头变了个人似的,十分殷勤勤快,晨昏定省一趟不落,天天在她眼皮底下晃,晃得她满腹火气没地儿撒。
心里有鬼加上窝火,夜里还担惊受怕不敢入睡,身体哪还撑得住,没几日就病倒了。
这一病倒更是不好了,闭上眼就是满室冤魂,除了周氏还有当年她害死的洛老太爷的妾室,以及府里枉死的婢女,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她偿命。
那日倦极而眠后,冤魂照旧又来,周氏掐着她的脖子要置她与死地,老太太吓得一激灵醒来,突然觉得头晕头痛,恶心想吐,脸上似有凉风吹来,面皮紧绷,手足僵硬,竟是动弹不得。
等下人发现,禀报主子,再去找大夫进府看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