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打,眼里像汪了两潭水。毕竟昨晚上睡得少,这会儿喝足就有些撑不住。
赵衍叹口气,心突然变得软了,道:“你躺下睡会儿,睡醒了再讲。”
洛明光撑着一双迷蒙的眼,恹恹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我睡一小会儿,等我醒了衍哥也歇会儿。”
赵衍看她躺下几乎闭上眼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忍不住失笑,真是个孩子,心里什么事都不装。
在他那一番“逼婚”过后,换了京城任何一个女孩子,恐怕都会又是欢喜又是兴奋,即便对他无意,怕也做不到心如止水,她倒好,没心没肺,可就是这没心没肺的丫头,他却有一种想纳入羽翼下的欲望。
再次叹气,把外衣脱了盖在她身上,自己在一旁坐着想事情。
洞外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转成中雨,雨水溅在草木上发出簌簌声响,这不间断的、简单的韵律使他的心情无端沉静下来。
低头望了眼睡得双颊晕红,小猪一般的姑娘,心情变得奇异的平静。那冰冷绝望的人生,晦暗不明的前路,突然就如同拨云见日,一切清晰明朗起来。这么多年藏在心底的仇恨与愤懑不平在这一刻慢慢沉淀,呈现的是有条不紊的筹谋,是淬炼后愈发坚韧的意志。
不知过了多久,簌簌的雨打草木声中,隐约有什么声响传来,细听像是人的脚步声踩在山石上发出的“啪叽”声。
他飞快起身,两步跨到洞口探出头去查看。雨中一人淋得湿漉漉的,衣服紧贴在身上,露出精瘦的身材。
他现出身形,冲听钟招招手。
听钟叫了一声爷,他忙回头看去,小猪依旧在呼呼大睡,显然那一声没惊扰到她。
转过头招呼听钟进来,觉察到他脸上神色有些低落,压低声音当先问道:“可是出了变故?”
听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脸色有几分青白。
连日降雨,虽是夏季,温度也高不到哪去。在雨里淋久了,身体还是会受不住。
赵衍便招呼听钟凑近火堆,自己在洛明光身前一坐,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她,然后再次将火点着,一边把剩余的烤兔子架在火上加热,一边留心听他说话。
听钟在洞口便注意到赵衍仅着中衣,眼角余光看到他的外衣盖在早上见的那姑娘身上,双眼没敢乱看,蹲到火堆旁压低声音道:“爷的命令已经完成了,赵统领打发小的来禀告爷。杜虎眉一行受困一夜,没好好休息,体力不支,连同杜虎眉在内,一共十六人都被咱们的人杀光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