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下一刻。
裴以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他从小跟季薄渊一起长大。
好友是什么性格,他最清楚不过。
“允许相处”这种词。
二十八年里,从来没出现在“季薄渊所有物”的范畴里。
哪怕云暖暖是好友的假妻子。
哪怕好友信口胡诌,或者口是心非的傲娇。
以季薄渊一惯强硬、霸道的性格,也绝不会说出——
允许自己老婆和慕泽这种异性朋友,“聚一聚”、“散心”的话。
想到这,裴以希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。
他严肃地问:“薄渊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?”
裴以希的问话,让季薄渊冷硬的面容,有一瞬间的松动。
他站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。
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河,久久没有出声。
这样的反应,让裴以希更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。
他走到季薄渊身边,欲言又止地问:“你对云暖暖……”
季薄渊沉着嗓说:“前段时间,我从国外回来,才知道因为我的失误,发生了一些意外,暖暖对我有些失望。”
他的声音缥缈而沉郁,似在说给裴以希听,又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“她没什么朋友,这种时候,能跟慕泽相处,放松一下,散散心也没什么。”
此刻,季薄渊一惯冷硬、淡漠的面容,隐隐笼罩着孤寂。
这让裴以希这个——向来跟季薄渊统一战线、被家里老人逼婚的单身狗。
完、全、不、能、忍!
他伸手拍了拍季薄渊的肩膀。
叹息地说:“薄渊,你只是结了婚,没必要做忠犬老公吧?!要不要我介绍个心理医生给你?”
忠犬。
季薄渊面色一冷。
他转身,目光沉冷地看着裴以希。
薄唇轻掀,想说些什么怼回去的话。
却冷不丁看见远处的时钟。
“我听莫临说,暖暖这次协助张天硕,跟你们裴氏谈并购案?”季薄渊冷着嗓问。
话题转的太快,裴以希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“是啊,这个案子原本二叔在负责,后来家里出了点事,老爷子就交给我了。我不懂这个,下面的人看着办就行。”他浑不在意地说。
季薄渊淡淡地说:“那正好,你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