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既已大婚,亲政一事似乎就是顺理成章,虞沨早有打算摞下肩头重担,因而在大典十日之后,将内阁共商决定按照协议派兵,助西梁夹攻北原西廷之议案上呈之际,顺便就提出了亲政之事,这固然让太后如释重负。[超多好]
旖辰当然不信那些流言蜚语,怀疑辅政王把权不放,不过亲政一事未定也总免不得悬心,当辅政王、辽王主动提出,她心里才踏实下来。
哪知天子却并不领情,人在宝座上,翻阅着出兵西廷的奏章,眼睑不抬,格外漫不经心:“朕虽已大婚,然到底年轻,这些年来军政大事都由两个叔父决策,突然之间,怕是难以肩负重任。”
如此一连几回提请,天子始终推拒。
辽王难免心浮气躁,终于忍不住冲虞沨抱怨:“阿兄,眼下市井议论纷扰,都说你我把权不放,功高盖主的说法更是有如鼎沸,以致那些肖小更多谗言,我原本不信圣上会听进挑拨,总以为只要咱们卸权,就能证明忠心,可圣上却有意拖延,岂非坐实流言蜚语?再兼康王一案如今还悬而不决,实在是……莫若咱们干脆在朝上当众谏言亲政,表明态度。”
虞沨看了辽王一眼,一些话到了嘴边,忽然却改了主意:“也好,就依你所说罢。”
于是某日早朝,两个参政亲王就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谏请圣上亲政,底下朝臣虽各怀心思,不过都不敢有异,纷纷附议。
天子却也不再故作姿态了,眼看亲政一事就要尘埃落定。
“既然众位爱卿都认为朕足以担负军政大事,那么有的事务,朕有不同见解。”虞堃眉心略挑,似笑非笑地环顾众臣,目光最终落在已经从特例安放的坐椅里起身而立的辅政王脸上,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两下,语气仍然似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戏谑:“北原北廷已经被我大隆攻灭,经连年征战,虽不至伤及根本,却难免劳民伤财,朕以为眼下该当休养生息,不宜再兴战事出兵西廷……还有,严相年事已高,陈相嘛……朕另有重用,两相之职当另‘交’贤良,诸位以为如何?”
一时间,朝堂鸦雀无声。
天子才答应亲政,立即就要驳回内阁上谏,并将两相撤职!
底下诸如魏氏一党自然欢欣鼓舞,认为天子这就是表明态度,要将辅政王党羽架空,夺回君权,他们盼望已久的机会就在眼前。
而更多的臣子也是噤若寒蝉,都看着虞沨怎么应对。
辅政王上前一步:“陛下,臣以为不妥,大隆与西梁有同盟协定,西梁不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