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化失守的事坦诚布公,黄恪这真君子悲愤填膺,晓得自家老爹是助纣为虐,只恨不得当即触柱,古秋月好容易才把人劝服,让他将功赎罪。
黄恪这人质更加成了自动自发,可眼看没有作用,倒着急得团团转。
他很清楚,此事一有结果,黄陶与黄悝必死无疑,但三弟黄蒙并没参与,他若能立下一功,也许还能争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好歹留黄蒙一条性命,便是他的妻子,也许也能得到宽赦,荣华富贵不敢肖想,至少不会因而丧命抑或没为官奴。
而黄恪也有打算,无论结果如何,他都要以死赎罪,天子获胜,他无颜面世,天子落败,父母兄弟皆被处死,他也得殉死以赎不孝不义之过。
关键是要为妻子与黄蒙争取生机。
可眼看祟正坊一团混战,黄悝的影子都不见,黄恪实无用武之地。
高喊着“我是黄恪尔等住手”冲入?怕是立即就会成为剑下亡魂,他死了没关系,可毫无价值,说不定还会被划为叛党,累及妻子。
好在苏涟及时赶到,解救了古秋月与黄恪。
而这时,因为黄悝所率不乏随他撤离的火铳手,而国公府亲兵又没援助外头伏卫,让人揪准机会轰门,已经打入前院,苏荏这才没做缩头乌龟,下令亲兵作战,小姑姑有两百精锐护卫,把商贾古秋月丢在一旁,带着立功心切的黄恪一路突围入内,听闻黄悝竟已偷袭得手,正追逼女眷,二话不说就往内宅冲去。
有小姑姑带队,一路自是无人阻挡。
这才在千钧一发时刻彻底挽救了卫国公府。
黄悝被擒,许氏也得到及时救治,并无生命危险,便连黄氏,苏涟冷冷看了一眼后,也让人去对门儿请王府良医正前来治伤:“别让她死,要让她亲眼看着黄陶的下场。”
而三郎这时总算被冷水泼面,缓解了药效清醒过来,得知黄氏竟然行此大恶之事,出人意料,并没有羞愧欲绝,只满面冷清,更加关注的是五郎与三婶许氏伤势,后听闻医官诊断,黄氏性命虽说无虞,但那簪子却刺透脊骨,终生卧床再不能起的时候,三郎倒是去榻前“安慰”:“母亲放心,您始终是苏家妇,又因长嫂与琦儿安然无事,为了苏家,太皇太后也不会降罪于您,只您串通罪逆,再不能在国公府安住,儿子会求父亲允准,送母亲去宁海静养,侍疾不离。”
黄氏大是焦灼,可她伤势严重,不能出声,只能目露不甘地直盯着儿子。
苏芎自愿去祖籍宁海侍疾,这意思,便是要服侍黄氏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