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屑一顾,秦氏一族大祸已在眼前,若不趁此时机划清界限,将来只怕会被牵连。
钦安伯又是兴奋又是忧惧,把牙一咬,这回竟雷厉风行起来,求了族长作主,开了祠堂休妻,大秦氏已经做了祖母,正打算用高压政策拿捏才刚懂人事的孙儿——庶子不是亲出,她心里难免别扭,好在强压着庶子娶了姑母的孙女儿,儿媳是自己人,孙子便也亲近些,这时“严格管教”,将来更会遵奉她这个祖母。
算盘打得精明,等来的却是一封休书,这对大秦氏而言,称不上悲痛,第一感觉竟然是“确定不是做梦”?简直难以置信,当着族长的面就一爪子扬在钦安伯脸上,又是拳打又是脚踢,族长好容易才反应过来,气得胡须都要倒立,喝令族人拉开大秦氏,直接丢回秦府。
大秦氏被丢回了娘家,大约才意识到这是现实,放声痛哭起来。
她倒也不傻,晓得钦安伯是被人挑唆,这位是秦右丞一母同胞的妹子,对皇后、子若几个亲侄女当然疼爱得很,事实上旖景安返,大秦氏晓得子若处境艰难,不少散布苏妃多妒不贤失贞不德的闲话,这时一口咬定就是楚王妃打击报复,若没苏、楚在后撑腰,给钦安伯一万个胆也不敢在她面前说句重话。
一番义愤填膺,自然把秦怀愚闹得怒火焚顶,他自是不会糊涂到仅凭猜测就去祟正坊闹事,让人准备车與,打算的是和钦安伯理论,他就不信,儿子还是天子信臣,孙女儿还是皇后,居然拿捏不住一个懦弱无能的钦安伯。
这日虽是阴天,雨却停了,为图凉快,不少贵族夏季乘车选择的都是只有穹顶却无实壁这类,四面仅有垂帘,影绰能看清车中何人。
恰逢那龚老爹,因与人私奔的女儿龚氏朝早回了锦阳,直奔顺天府就自首去了,说是得了相府豪仆的威胁利诱,才散发不利楚王妃的言论,龚老爹晓得这事,吓出一声冷汗,便有往常交好的替他出主意,苏、楚两府可不好惹,为了申明老叔叔你与此事无关,干脆去柱国府门前闹上一场,秦公被太皇太后夺了职,可不比当初,这时势必不敢再仗势欺民。
龚老爹于是就纠结了一帮哥们儿气势汹汹来了,再兼古秋月暗下收买的不少地痞,也来拥堵围观,龚老爹积蓄了一嗓子悲愤,还没开嚎,就见车與出来,有人便道:“那位可不就是秦公?”
于是龚老爹闷着头就挡在了车前,真真一番哭骂,称秦府心怀叵测,逼迫龚氏行恶,搅得他一家没有活路,受人耻骂。
秦怀愚哪曾料到这事,越发火起,当即下令家丁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