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假后,王爷当然要参与朝会,别苑毕竟是在郊外,来往多有不便,旖景也不愿他日日折腾早起晚归。
却在膳后,王爷忽然有了对弈的兴致,高阁上设下一局,先是他占尽上风,旖景捏着枚棋子半天不知落于何处,王爷倒“狂妄”,伸了个畅快的懒腰:“我先下去沐浴,待得归来,王妃若依然一筹莫展,便算输了。”
归来时霞照仍在天边,虽然已经浅淡了。
晦暗下去的天光里,王妃眉开眼笑得意洋洋,显然是找到了应对之策。
王爷颇有些不信的模样,过去一瞧,便就慎重起来,两人又你来我往了一番,纵横间黑白胶着。
不知不觉,夜色便已弥漫,水天苍暮,山峦绰约。
王妃亲手点了灯,移到棋案前,抬眸一看,便见王爷散着半肩长发,眉头锁了个扣,指掌间的一枚黑子不再抛握了,一动不动地捏在两指之间。
旖景还以颜色:“我也下去沐浴,待得归来,王爷若依然一筹莫展,便算输了。”兴灾乐祸地走了。
归来时,远天唯一那线霓光也被幽黯吞噬,星河已渐璀璨,婵娟姗姗高出竹梢。
高阁上烛照摇曳,榻上的人却成了半靠,长目轻阖,却是睡了过去。
那一局棋,显然仍是未解。
旖景稍稍蹙眉,轻触他的手掌,却是一片寒凉。
“远扬。”声音里未免带着些焦急与疑惑。
虞沨这才睁眼,未知是否月色映照得,脸上苍白。
目光有一瞬的恍惚。
刚刚突地又觉眩晕,本是想强抑,难道又不支睡了过去?
“可是觉得不适?”旖景倾身上去,抚上额头,感觉到的也是清冷。
“被王妃刁难住了,干脆认输,不过闭目养神,却又犯难起为晓晓取名儿的事,也近一载了,却仍没想好。”他说话,语气里仍带着股子气息浮乱,便再掩饰:“是觉得有些困倦,迷糊了会儿。”
“窗口风凉,上床歇息吧。”旖景扶着人坐起,仍不放心:“从前你可没这么易困倦,才刚入夜而已,若有不适可别瞒着我,身子本就弱,经不得拖延,我看还是让人入城快去请医官,赶着还未宵禁。”
要是等关了城门,就又得折腾了。
“没事,就是这一段儿多少有些劳心罢了,快别折腾,横竖明儿个就回府,这时遣了人回去,白让祖母担心。”
虞沨尤其注意着步伐,竭力走得稳健,但当靠坐床上,又是一阵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