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帝后今日是想逼诱三姨姐作证?”
回到傍晚时分,楚王府的车與轧轧启动时,当王爷在王妃意味深长的注视下老实交待了刚才与秦子若那番对话,便立即转变了话题——早前采薇当众点了三娘的名,却意外得到了那样一番结果,也许旁人因为关注殿中情势不及深思,虞沨当然能将其中蹊跷一目了然。
旖景颔首:“三姐今儿个受邀,我便隐约有了猜想,后来见她借故离席,而皇后身边的采薇也紧随其后,几乎笃定,当殿中对质时,我本打算在三姐‘作供’之前率先质疑锦帕、鞋印两桩,也算给她提个醒,斟酌言语别牵涉其中,哪知被武安候世子夫人抢了先,就知道三姐也是早有打算,别看对我冷漠得很,也没有加害之意,早先,是专程去道一声谢。”
却想到谢氏十分领情,三娘却仍旧冷若冰霜,后来谢氏专程先上车與,给姐妹俩空出私话的机会,三娘开口就是一句:“你也不需谢我,更别以为我是顾及姐妹之情,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,你若被人栽赃,我也落不着好,就当我还了欠你的人情,今后两不相欠。”
这话实在有些呛人,旖景却不以为意,但没打算与三娘“两不相欠”,很是刁钻的提醒:“那桩事成了眼下这样结果,三姐应当明白,就算你一口咬定见着我扼杀大皇子,我也能凭自辩脱罪,反而三姐成了同谋,自身难保,是以,你依然还欠着我人情,以后还得慢慢找机会还清。”
眼见三娘似有恼怒,旖景也没再多说,扶了她一把送她上车。
这时想起,不由唇角带笑,三娘大约是不想与她来往过密,今后有若陌路,可她却偏要纠缠,讨要这个人情——三娘既说是欠,看来对与蔡二郎的这桩姻缘是满意的,表面上却还执拗,其实过去那些恩怨,已经不知不觉地放下了。
本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姐妹之间何必不闻不问老死不相往来,三娘既端着架子,便由她“纠缠不休”好了。
“我跟你一同回卫国公府,长姐也会过去。”虞沨却说。
旖景不免惊讶:“这时便要摊牌?”
虞沨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慢慢一敲,才将看向纱窗外一片血色霞影的目光收回,侧面时背了天光,眼睛有若深水,那一双幽漆的瞳仁瞧不见底。
不知为何,旖景就有些心慌意乱起来,瞪着眼,满是疑问。
虞沨却又笑了,伸手握住她的指掌:“我原没想到太皇太后今日会这般干脆,就请出了先帝手诏,大约是想正式给圣上一个警告,不过以圣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