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虞沨又完全没有“私话”的示意,她只好驻足于三两步外,话未出口,眼中幽怨倾泻而出,尽化珠泪。
虞沨毫不掩饰地蹙了蹙眉,忽觉两道远远的注视,迎向,隔得实在太远,不知怎么的,却清晰感觉到他家王妃眼中的戏谑。
王爷心里这才愉悦一些。
却听不速之客总算质问出声:“殿下何故食言?我对你是一片真情实意,从无加害之意,而我以为,殿下至少应守君子之道,不该利用于我。”
原来,这时秦姑娘也醒悟过来,她是被人利用了。
“我如果致歉,会否让七娘好受一些?”虞沨淡淡撇过一眼:“本来不愿多说,但为了不让你好受,少不得略费唇舌。”
他那样不以为意,偏偏还是风度不减,说出的却是锥心之辞!
秦子若摇摇欲坠。
“食言说不上吧,我本不曾答应你说什么,你我之间,最多可算主仆,有所要求本就是你痴心妄想,至于利用,我倒也承认,本不愿利用女子,谁让你不依不饶?你也许是不想加害我,其实你若真要害我,倒也无妨,可你对王妃却有加害之意,这是我决不能容忍,利用,轻了。”
虞沨移开目光,瞧见王妃似乎是与三姐话别,连忙长话短说:“君子之道,应在君子之间,七娘可是自诩为君子?若是如此,那么便当我是小人也罢,对于死敌,我从不手软。”
说完,见旖景已往这边走来,虞沨干脆挥一挥手:“带走吧。”
从西郊别宫到京都皇城,秦子若来往也不下十回,可没有一次,这一段路如此屈辱与漫长,早前虞沨之言对她的人生无疑是彻底摧毁,所有期望,一切美好,尽数沦为烟尘,最可悲的其实不是因爱成恨,可悲的是无论你之爱恨,于人皆为一笑,这是她从未设想的可能,而在这日,本是胸有成竹原应扬眉吐气的一日,真实却残酷地摆在眼前。
不应当,她也是名门千金才貌双全,不输苏氏,即使因为命运略后一步,也不应当被他完全不放眼中视为蝼蚁,她甚至比苏氏付出更多,为他声名狼藉,为他忍辱吞声。
可是他说什么?真要害他倒也无妨,之所以报复是因为对苏氏有加害之心!
曾经那人身上,诸多优良,眼下却都成为刺穿秦子若生命的死光,再不让她津津乐道含情脉脉。
她是真恨自己愚蠢呀,明明大好前程,就此葬送。
倘若有一线机会,也必须还诸于身,让他知道身败名裂、万念俱灰是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