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“刺头”都已离场,剩余大多都是自己人,陈夫人尽管摒除之外,可显然没有挑衅的意思,其余更不会再兴风作浪,直到这时,也才有人得了开口的机会,从中转寰。
旖景也没再固执,实因这时就算闹去太皇太后跟前,顶多把李氏治罪,剥了她的诰命,关于被掳之说势必悬而不绝,她也不愿就此打住,盼望着快刀斩麻实在太久,今日不达目的誓不甘休,必须了断这一小结。
也就勉为其难地被人劝了落座。
皇后便让采薇斟酒,李氏自罚了三杯,她亲自再敬旖景。
为示诚意,采薇亲自替旖景斟酒,过来时不知怎么就绊了一跤,整个人险些没直接扑到旖景怀里,那一杯葡萄汁正中旖景衣裙,一滴都不曾浪费。
该来的,始终还是来了。
旖景佯作慌乱,而秦子若也立即扑上掏出锦帕就替旖景擦拭衣上酒渍,又哪里擦拭得干净?
采薇匍匐在地连声道罪。
皇后也揉着眉头叹气:“真真失礼,阿景,便让采薇陪同你去更衣吧。”便嘱咐采薇,把她这堂堂皇后新做一套不及上身的衣裙替王妃换上,好生服侍。
可皇后当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——子若怎么办,可不能让她随同苏妃去更衣,牵涉进那一桩事。
旖景决定自入陷井,才能绝地反击,倒也不愿带着秦子若这么一把“凶器”,她干脆利落地替皇后解围,起身扶了阿明的手,再笑看一眼“惊慌失措”依然跪地的秦子若:“我既不曾与子若签订雇约,当是不好再使唤你,今日太皇太后既然专程嘱咐我带你入宫,想来也是有话需交待予你,你便在此候命即可。”
又冲皇后屈了屈膝,谢过赐衣,丢下一句:“有劳姑娘。”当然是冲采薇。
而秦家母女三人,眼看着旖景随同采薇离开流光亭,吁一口气,目光一遇,眼底不约而地掠过一抹阴戾——事情虽有波折变故,庆幸仍在掌握,苏妃到底是跟着去了皇后暂居的寝殿,接下来才是关键!
皇后干脆扶了子若起身,特意赐坐,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只冲众人举一举盏,借着广袖一遮,略微用那葡萄美酒沾了沾唇,竟然再度与人谈笑风声,欣赏起美景歌舞来。
座下,陈夫人低声对贵妃说道:“今日之事实在怪异,分明是皇后有意生事,只怕并非仅仅是为给楚王妃难堪,难不成,当真为了秦七娘取而代之,要行什么阴谋不成?”
贵妃唇角轻笑,看向画舫上那一片歌舞升平:“伯母等着看吧,事情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