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怀,但到底得顾及外家与生母的颜面,兼着这晚太后亲自来了乾明宫送上“药膳”,力劝天子虽说要重于国事,但也不能太过耗劳,子嗣繁荣也是大事——天子已经二十好几,膝下却仅有一双儿女,很单薄,很不正常,需多多努力。
没有办法,天子只好驾临永寿宫——到底也是“新婚”,今日正该来此。
对于这位三表妹,天子原本也较旁人熟识,不过印象还停留在当年,那时三娘并未及笄,却有一派世家闺秀千篇一律沉稳温婉的气度,天子并没抱着多少期望。
夜深,灯火数盏,并不能灿烂旷大的寝殿,那窗外月色入帏,清幽便就如水如澜。
风渗帘帏,轻纱慢摇,天子才入此间,但有一股暗香绕鼻,又见月色蔓蕴,光火远照处,女子青丝尽泄香肩,她就那么跽坐在窗下,身上一件玉白纱衣,竟像是准备就寝的模样。
抬眼之间,那面颊便就微红。
不比小嫚着意的妖娆,明明还是闺秀的端庄,只那一触及离的目光,却像柔羽拂过心头,不及捕捉,但却把酥痒轻而浅地留在那里。
天子微有疑惑,却又有些恍然,那时的邓妃与白妃,似乎也让他如此心动,可渐渐到了后来,怎么就索然无味?
“朕要沐浴。”大惑不解的天子心神不宁地甩下一句,等着“新妇”替他宽衣,侍候着他去浴室,却又忽然觉得这画面似有几分眼熟——朱帏浮动下,一窈窕女子,身覆月纱,玲珑隐约,羞而不语,他便举手,示意陈妃莫动,须臾,轻笑:“啊……江浮之的美人图。”
这下,天子便很有了几分意趣,毕竟这种暧昧却雅致,倒是小嫚营造不出的。
是以当天子泡在暖汤里时,脑子里浮现的还是前人的美人图,似乎就有一幅美人入浴……
忽闻轻微的脚步声响在脑后,天子忍不住转身回眸,垂幔处,步入一美,还是铅华不染、青丝如瀑,只又更衣,艳红的纱衣里透出玲珑身段,举步之间,更显修长洁白的双腿,赤赤又隐隐,一下子就烫热了天子的眼底。
果然,就是那幅美人入浴。
天子大觉兴奋——殊不知,便是世家名门闺秀,虽自幼接受的是温婉娴静的淑女规范,一旦得知女儿要入宫闱或者皇室,家族也会教以“情趣”,目的不同,规范也有差池,越是世家,越是明白没有一个男子会乐意妇人刻板生硬,端庄淑贵那是人前,抑或限于正妻,一旦成了后宫,架子端给谁看?
事实上当初邓、白二氏也不是索然无味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