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我只问一句,你是否当真打算担责,甘愿放弃宗室之位,而为庶人?”
“儿子不敢任性不孝,倘若真有罪责,甘愿受罚,不过儿子自问言行无亏,并不愿担忌惮之祸。”
这话说得明显了,虞沨并没有放弃权位的打算,他若是甘愿被除名皇族宗谱,显王后继无人,即使虞沨活着,将来子孙绕膝,也不能祭祀先祖,显王逝后,他也不能捧灵跪祭,做为人子,便是不孝。
为人臣子,忠在孝前,虞沨故然不愿逆上,但本无逆上之心,奈何君上却因忌惮有逼迫之意,因为忌惮妄加之罪名,他不甘领受。
“那么,你是要以退为进?”显王一挑眉梢。
虞沨默认。
“沨儿。”显王长叹一声:“我这个父亲,亏欠你母子二人许多,我这一生别无所愿,只想你安好无忧,你若有决断,无论何事,但管放手去做,你要记得,无论何时何境,我只要有一口气在,先是你的父亲,才是大隆臣属。”
这话也是一般明显了,就算虞沨要揭旗逆反,显王也会举兵支持,纵使没有胜算,纵使在青史丹书上会被扣上罪逆之名。
虞沨实不料父亲会这般决断,他深知祖父一生忠于君国,父亲自幼受教,从不曾有仗权逼上之心,一意奉公,绝无私欲,而他,先帝在位,能保安宁,当然不至心生二意,不过眼下君帝因为多疑自专,对苏、楚两府不同程度皆有忌备,他虽无贪婪掳权之心,确怀为顾私情违逆帝君之想,于臣子而言,实称不上忠顺。
正是有这些顾忌,他的计划才一直隐瞒尊长,不仅显王,甚至卫国公府。
一时之间,虞沨心绪也是分外复杂,看着父亲已经夹杂着些微霜色的鬓发,眼角不由湿涩。
“症结所在,决非仅只秦相,而是君上。”显王沉声说道:“早在媳妇被掳之时,我见你忧思满腹,也猜到此事不能善了,你一贯思虑细慎,我能想到的隐患,你势必早有预筹,说到底,圣上要问罪媳妇,意在打压卫国公府,沨儿不需顾虑重重,我们与国公府既为姻亲之好,自是不能避害袖手,你有什么打算,不妨说来,天子若要一意孤行,太皇太后若是坐壁上观,我也不会任由逼压,想要将你降为庶民,那么我这个父亲也有不教之罪,天家真要问责,那么我也难逃其咎,不过他们要撸了咱们父子的爵位宗谱,只怕众多守将权勋未必心服。”
虞沨忙道:“事情还不到这个地步,父王,今日你怎么应对太皇太后。”
显王冷笑:“当然没有撕破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