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朝谏立储,到了二月,小嫚仍旧没有盼得圣宠,反而眼睁睁地瞧着新近入宫的秦嫔“万千宠爱”,能不焦心似焚?燎染得眼睛珠子都烫红起来,但太后把东西六宫治理得规规矩矩,小嫚纵使处心积虑,莫说去往乾明宫天子眼前展示存在,除了随众往坤仁宫问安,以她的品阶,便是御花园里都是闲逛不得,区区一个内宦,都有能力将她“请回”,从来没有与圣驾巧遇的机会,更别说秦嫔居住的钟粹宫,即使只隔着一道甬道两重宫墙,明知圣驾在那,小嫚也休想获准“问安”,她尝试了几回,不出意外的吃了闭门羹,反而让秦嫔将这个居心叵测的小小选侍惦记上了。
要说这秦嫔,与皇后甚至出了五服,往上数到高祖父才算堂兄弟,她的祖父一辈已是庶出,父为嫡,自己倒也是嫡女,可祖父便无职衔在身,到了父亲,因时时讨好着秦相,谋了个闲职在身,只能算不是白丁,家境是早就清寒下来,一朝贵为嫔位,秦嫔多少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,又仗着天子宠爱,皇后撑腰,只认为足以在六宫横行无阻,往常见了邓妃、严妃二人都昂首挺胸,哪会把小嫚看在眼里——她当然不知皇长子是这位的肚子里出来的。
秦嫔收拾起人来,当然不会好比廖婕妤那般蛮直甩大耳刮子,她甚至不用自己出面,把小小选侍有心争宠之事到皇后耳边一说,小嫚便连“站班”的资格都被剥夺,皇后一声令下,小嫚便被禁足宫苑,这下彻底失去自由。
纵然皇后没有玺印在手,也无权打理宫务,但处理一个毫无靠山的选侍还是不在话下,太后也不理论,小嫚就这么被“关押”起来,只能求神告佛,期望着有朝一日天子能想起她来,虽说她被禁足,但这禁令于天子是无效的。
要说来,皇后在潜邸时还有几分倚重小嫚,靠着她给自己撑脸面,但及到入宫,皇后本是打算依然留小嫚在坤仁宫做个宫婢使唤,哪知却被天子给了选侍的品阶,正式成为后宫之一,即使品阶低微,皇后也像是被一耳光扇在脸上般难堪。
到底是有皇长子这一层,兼着小嫚从不敢在她面前放肆,皇后才能勉强容下,“情份”远不如当初。
更别说这时她被子若提点,已经下定决心放任长子夭折,及到那时,小嫚眼看是不能活命的,皇后更不会把她看在眼里。
天子大概是真享受小嫚的“服侍”,对待其余妃嫔是雨露均沾,初一十五才能想起皇后,相比起来,去白嫔宫里的时候倒是更多,但大家心知肚明,得宠的并非白嫔,而是那个妖妖娆娆的张选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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