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他,靠着与卫国公苏轶的幼时情谊,好容易才在商界立足,财富有余,身份上却始终位于屈末。
其实张明河自打主谋了张姨娘“爬床”案,他与卫国公的“发小”情份就一笔勾销——当年卫国公待他有如异姓兄弟,便是对少女时代的张姨娘也是温言细语,可惜张明河年轻浮躁急功近利,不甘为人仆役,一门心思要重获富贵,这才一手策划下药,造成苏轶“意乱情迷”,与张姨娘生米熟饭。
张明河是眼看当年大长公主心记旧部之谊,认为有空子可钻,那时的世子夫人又贤良宽善,不是好妒之人,事情果如所料,世子夫人倒能容人,殊不防大长公主因而厌恶极了他们兄妹,苏轶也因而生怨,妹子倒是成了姨娘,他却被“下放”农庄成了最下等的奴役。
但这张明河也不是普通人,颇能隐忍,毫不气馁,任劳任怨的做了几年耕种劳务,讨好得底下庄头对他青眼有加,学了一手稼穑实务,兼着他又是八面玲珑的性情,居然默默笼络了一批管事,甚至当地乡绅也把他看作能人。
后来,国有大赦,兼着张姨娘产下庶子,老国公苏庭大约是见张明河真有几分本事,竟为他脱籍,并给了他本金自营商务。
但世人大多以为是苏轶因为张姨娘之故,有心提携“爱妾”兄长。
实际上张明河能凭着并不充沛的本金,成为京都“小富”,卫国公府并没有过多提携。
但世人自会认为是因为苏轶的赏识。
张明河其实早生懊悔,那时倘若思谋得更为周全,而未行惹苏轶反感之事,他的成就还不仅眼下。
这人也颇为自觉,这些年间,就算与张姨娘来往,也是依循俗法,从不以卫国公府“姻亲”自居,他深知妹子打小也算被大长公主“娇养”,眼高于顶,性情跋扈,往常多有劝解,警告张姨娘认清身份,切莫挑衅正室,但他对二郎苏荏甚是大方,从不在意钱银,还算是个慈祥的“舅舅”。
朝暮馆是他开办的第一家酒肆,经营多年,也算有些名气。
他也习惯了在朝暮馆“坐班”,处理商务,后院专备他日常“办公”的厅房。
张明河这时长子也已娶妻生子,一些普通事务他有所放权,这日,长子在朝暮馆理帐,他觉得吵嚷,自己个儿寻了间空闲的雅室躺卧小憩。
这处也算僻静,相邻只有一间雅室,窗外种植着一圈寒梅,未到花期,鲜少有客人属意无景可赏的“旮旯”。
但也有例外,就有那么些人惯常了某间雅室,管它景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