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近,心急如焚之下,也顾不得盘儿这个耳目,尝试着提醒主子她与世子曾经的两相倾心,可往往只是开了个头,却被旖景阻止:“我都记不得了,完全记不起他,他这时,想必也以为我已经不在世上,大君不会放我离开,我和他再无相见之日,夏柯,也许不过多久,他就会另娶新人,再提从前还有什么意义?”
夏柯哑口无语。
旖景身边的丫鬟当然不仅夏柯、盘儿,但盘儿却像影子般地跟着夏柯,夏柯没有办法摆脱她与旖景私话,并且旖景摆明不想再多听从前与虞沨的过往,她也只好缄默。
日复一日,连夏柯都绝望了。
却在一次闲话时,夏柯忽然灵机一动,找到了试探旖景是否当真失忆的机会。
因为盘儿的叮嘱,夏柯也认同倘若张扬开来主子原本的身份极为不妥,故而她也没再称呼旖景为世子妃,而是入乡随俗,跟着大君府的一众仆妇以夫人相称。
这日夏柯与盘儿陪着经过调养,渐渐恢复康健,不再那般羸弱的旖景在花苑散步时,突然问道:“夫人可还记得春暮,原本夫人替她与灰渡定在三月成亲,也不知眼下如何。”
夏柯的原意本来是欲引得旖景好奇灰渡是谁,这样就能顺里成章地再提世子。
哪知旖景关注点却并不在灰渡:“听大君说被他处死的婢女叫秋月,我那时甚是悲痛,应当也是在我身边贴身服侍的人,你又是叫夏柯,这回又提起春暮,难道我身边的丫鬟都叫春、夏、秋、冬不成?”
夏柯很焦急,也只能奈着性子回答:“秋月与秋霜都是出生在十月,春暮是三月生人,婢子生日是在五月,故而才得夫人依季节赐名,她们三人是打小服侍着夫人,婢子要稍晚一些。”说到这里,夏柯微微一顿:“夫人可还记得奴婢之前的名字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旖景摇头,半响,又像是好奇一般:“你叫什么?”
夏柯笑道:“奴婢原名腊梅。”她心里很紧张,想要去看旖景的神色,又生怕被盘儿看出端倪,只好忍着。
她听见旖景拉长了语调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沉默。
一种沮丧的情绪油然而生,夏柯暗暗叹息,看来世子妃是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……别人也罢,世子妃怎能忘记世子?倘若一直留在西梁,而世子又真信了那具顶替的尸身……世子妃今后若恢复记忆,却得知世子再娶新人,那情景该是怎么悲痛。
就算世子妃一直不曾恢复记忆,可想到她与世子就此远隔两地,音讯不知的生活……夏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