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利落地打发了黄氏,才对康王妃说道:“辰丫头有孕在身,许多事不能操劳,她那些妯娌要么脱不开身,要么就是没经过这一类事,都指望不住,还得劳动你协助过这一段儿,二郎的身后事就拜托给你。”
忙忙碌碌及到下昼,太常寺安排的主持丧仪之官员也已赶到,康王妃即安排着手布置灵堂,但让礼部官员为难的却是旖辰坚持要亲手替福王小殓,他们做不得主,只好请示大长公主。
大长公主眼见着旖辰并未悲痛欲绝,尚且坚强自抑,轻轻一叹,拉了孙女儿的手说道:“正该如此,才不愧是虞姓宗妇,是我卫国公府的女儿,去吧,好好送二郎最后一程,让他心无牵挂地走。”
可大长公主被旖景掺扶去了一处暂借歇息的客院后,到底忍不住咳喘了一阵,神情十分悲凉,旖景忙着替大长公主抚背,哽咽着说道:“祖母,您身子不好,不是说暂且瞒着您……怎么……”
“咱们国公夫人说瞒着的吧,她是这么叮嘱你二婶,让千万不能漏了口风,没这句还好,有了这句,你二婶哪还兜得住,可不就被我逼问了出来。”大长公主目光冷厉,到底忍住了悲痛:“我这就是老毛病,礙不得什么,我是担心辰丫头,她是个那样的性情,就怕她受不住打击……虽说刚才看着还好,但她是二郎的结发妻子,再怎么强忍,心里怎能不哀痛,景丫头,你得好好陪着辰儿,开解开解她,去吧,去陪着辰儿,别顾着我,祖母没事,这事不会这么过去,说不得接下来还会有风波,祖母还得留着这副身子骨做你们的倚仗,没这么快倒下。”
当旖景换好丧服再见旖辰时,她这才看见姐姐脸上有了泪痕,眼睛里也有了泪意,心里的酸楚再忍不住,搂住了旖辰的肩头:“姐姐,想哭就哭出来吧,憋着反而难受。”
“我不想哭,但忍不住……五妹妹,你姐夫昨晚还在劝慰我,他说若是当母亲的难过,腹中胎儿也会跟着难过,孩子那么小,他舍不得……五妹妹,我再也不想那么没用,什么都要王爷承担,我是他的妻子,是顺哥儿的母亲,我一定要保护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,才不负王爷这些年待我的情意,王爷他是被人谋害,我也不能让他这么冤枉的走……五妹妹,你姐夫还没走远,我知道他还在看着我,若我还是这么懦弱,他又怎能安心。”
“所以五妹妹,我不能哭,你替我哭吧,我听着你哭,心里也好受些。”
旖辰一身丧服,面若苍纸,只有眼睛像是布上一层红雾般,手指下意识地掐紧了旖景的手臂,当听妹妹当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