瞒着旖辰,可旖辰还是听见了仆妇们的议论。
“那几日在东宫不曾见着祖母,母亲还说因着天冷,是父皇体恤祖母上了年纪,特意没让她老人家入宫赴丧,我信以为真,直到前两日有个陪房入府问安,才从她口里知道祖母是因为患疾,我就想回国公府,王爷好一番劝,说下着雪,实在不便,又说祖母之所以瞒着我,就是担心我奔波,今日放晴,见我坚持要回国公府,王爷逼得没了法,才叮嘱我最近莫要与娘家来往,也是为了彼此着想,却不肯细说。”旖辰显然很着急,一把拉了旖景的手:“五妹妹,你跟我说句实话,是否父皇有立王爷为储的打算,所以太后当日才想让严氏女为王爷侧妃?”
尽管旖辰不善谋策,但到底是公候家出来的女儿,基本的政治觉悟还是不缺,前些日子她固步后宅养胎,是没有机会细细了解政事,但那几桩惊天动地的变故还是有所耳闻,不过一时没往自家联想,今日听了福王那番遮遮掩掩的劝言,自己仔细一琢磨,倒也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旖景情知再瞒不住,只好承认,这才把虞沨当日与姐夫那番交谈告诉了姐姐。
旖辰当即泛红了眼角:“都是我连累了王爷,怎能为了我,置正事大局不顾,这些年来,王爷对我一心一意,不管人言纷扰,坚决不纳侧妃已经让我愧疚不已,总觉对不住他,眼下……我又怎能安心。”
旖景劝道:“姐姐,这也是姐夫自己的抉择,这世上有人追逐富贵权势,也有人只图平安喜乐足矣,九五尊位尽管诱惑人心,可也并非人人都会贪图,姐姐也说姐夫对你是一心一意,倘若姐姐反劝姐夫为了权位纳妾,难道就会心安?”旖景轻推了一把旖辰的肩头:“姐姐难道就不怕辜负了姐夫的真情实意。”
见旖辰仍然愁眉苦脸,旖景往她身边又靠了一靠,挽着手臂说道:“姐姐细想,难道你就真的希望姐夫纳进一堆的侧妃妾室,心里不会觉得憋屈?”
旖辰正要肃色说道那番为妇当贤,以子嗣为重,怎能因为妒嫉争风吃醋的教条,抬眸就见妹妹眼中清澈,满是真诚,那挤到了舌尖的话不由一窒,垂眸红脸的思忖了一番,终于颇显艰难的颔首:“我承认心里是不愿的,新嫁那时,王爷发誓不纳侧妃我甚觉惶恐不安,尤其是后来母嫔责备我有失贤德,我更觉惭愧,可是后来……许是惯了王爷的宠纵,每当想到倘若他有朝一日心生懊悔,或者嫌弃我年华不在,又再宠爱旁人,心里就绞得难受,当日太后下令,我心里又是惊惧又是不安,虽不愿违逆,实在也不甘心,王爷拒绝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