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觉对我怀愧,很是不安……最近风波不断,孔家灭门皇后被废,三弟又莫名远走西梁长留异国,储位岌岌可危,太后却忽然插手,要赐严氏女为我侧妃,便是我与世无争,也意识到事态紧急。”福王举盏,品了一口茶水:“远扬早前曾有试探,我也表明心意,无意涉及储位。”
早在虞沨笃定天子决意废储之时,的确试探过福王的心意,有意与他商谈政务,福王却直言并不关心,显然对储位权势避之千里。
“二哥,这时已不同当时。”
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,想争的争不来,不想争的也不能如愿袖手。
虞沨肃色:“并非我危言耸听,就算二哥无意权位,只怕旁人也会视你为心腹大患。”
福王颔首:“我也知道,不过远扬,我之所以能被父皇纳入考量之中,全因岳丈一门威重,也有楚王府的缘由,没有你们,父皇决不会考虑由我继承大统,之所以用严氏女做为试探,父皇是担心我将来无能,不能掌握大局,被外戚控制君权。”
福王尽管没有争位之心,但他并非懵懂愚昧,反而因为当年艰难坎坷,于时势更迭自有敏锐之处。
这时他似乎自嘲般的一笑:“若非我继承大业,父皇对苏、楚两府势必信重,可偏偏是我坐上帝位,天家对两府反而心生戒备,严氏女只是一个起头,若我答允,将来还会有无数勋贵、世家女儿纳入后宫。”
这是当然,严家与苏家本来交厚,仅有严氏女,天子可不会彻底安心,无非是用严氏女探路,考量福王是否明智,能看清时势罢了。
福王问道:“远扬,以你之见,眼下我若要在争储之战中立于不败,应当如何?”
虞沨微微蹙眉,沉吟片刻后才说道:“二哥的对手,唯庆王而已,庆王野心勃勃,诸位皇子中势力也占首位,圣上对他势必忌惮,若当真决意立二哥为储,便要先行压制秦、陈两家,可若真是如此,圣上也会担忧权势失衡,将来岳丈大权握于一手,未必不会渐生贪欲,故而才要考量二哥,能不能未雨筹谋……庆王左膀为秦家,陈家是右臂,相较之下,秦家更具威势,二哥若能拉拢秦家,将来即能制衡,圣上也才能安心。”
相比秦家而言,陈家是庆亲王的外家,联系自然更加牢固,秦家只是庆亲王的妻族,秦相决非仅只庆王妃一个嫡孙女,而在短时之内要笼络另一家族,也只能通过联姻。
假若福王纳秦氏女儿为侧妃,就算不能立即造成庆王与秦家反目,可秦家势必会产生犹豫,再不会对庆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