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耳赤,回程途中,完全摒弃了礼数规矩,竟没忍住在女儿面前抱怨起世子妃的刁蛮来。
卫昭全不给卫舅母留颜面,跺着脚说道:“母亲那番话真真不怨得嫂子反驳,世人谁不知道是镇国将军心怀恶意,非但害了姑母,还险些害得表哥早夭,母亲竟还当面责备表哥不孝!母亲明明知道姑母当年薨逝,祖父与祖母是个什么态度,女儿是未能目睹,听家中仆妇议论起来,也觉得祖父祖母当真狠心,咱们自己冷眼袖手不闻不问,母亲竟还能埋怨王府不以实情告之。”
卫舅母恼羞成怒:“你当我真这般恬不知耻?无非是担心你,也不知世子夫妇在宫里说了什么话,才让太后盯着你不放,宫廷险恶,一旦涉及其中……”
“为了自保而损毁于人,岂合卫家家教?”卫昭简短一句,就让卫舅母目瞪口呆。
就在今日,当内侍来诏,卫舅母仿若被五雷轰顶,忍不住搂着卫昭哀哀哭泣,自然又有抱怨之辞。
卫昭忍耐已到极限,正色说道:“母亲若真为女儿着想,何不对太后直言拒绝,相信太后不会强人所难。”
卫舅母大怒:“难道是要逼我为你一人,将卫家阖族置于险境?”
卫昭摇了摇头:“母亲既知这个道理,何苦埋怨表哥表嫂,难道卫家不敢枉顾圣命抗旨不遵,兄嫂就理应凛然不惧为我求情?母亲,卫家是大隆臣子,得享尊荣,全靠天恩,这些年来能够安顺无忧,也有楚王府的庇护之义,别的不说,祖父当年婉拒出仕,引来圣上震怒,若非姑父与表哥斡旋求情,卫家早被降罪,母亲自幼教导女儿,名门之后,当谨守礼义仁信,为何这时不思知恩图报,反而为求自保心生埋怨?”
见卫舅母“无语凝咽”,卫昭语气才缓和下来,拉着母亲的手:“不需为我担心,宫廷诸多险恶女儿已经料及,会记得谨言慎行。”
事已至此,卫舅母深知埋怨无用,她原本以为世子妃当日所言是不尽不实存心隐瞒,今日见了太后,亲耳听闻了那番话,越发不知天家诏卫昭入宫是个什么属意,卫舅母往日自恃清高,不耐与京中权贵来往,邀宴能推则推,唯一来往的家族,无非是姻亲旧好,大多远离朝政,关于时势,这些内宅女眷更加懵懂不知,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,更别说商量出什么应对。
卫舅舅不在家,卫舅母真真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。
这时也只好在世子妃口里,才有望能得句准话。
想到卫昭的安危,卫舅母总算顾及不得太多,当在神武门外,眼见旖景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