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,不说豁出性命争取,甚至不值得半点分心。
可是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,以干扰他的计划与安排做为插入,一寸寸地占据了他的心。
好笑的是他甚至没有找到理由。
难道就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骄傲,没有屈服于他的身份与容貌,一直真实地在表现她对他的不屑与抵制,“决非良人”——第一次交谈,她是这么说他与她的长姐。
真是荒谬,她竟然早就下了判言,就此把他排除在生命之外,连姐夫都不配做,休论夫君?
所有女人,也是她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野心,荒诞不经的背后,所图必广。
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,于他而言,她的心防壁垒森严,恨不能避之千里。
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厌烦他的理由,难道就因为起初的功利?
身处权位之人有谁能摒弃功利?难道虞沨给她的就是纯粹爱慕?他是真想看看,当虞沨有朝一日陷入两难,当爱慕与权势必须取舍,会不会选择儿女私情。
他坚决不会就此却步,有朝一日,他定要让她明白,他才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。
他珍贵的情意,决不容人弃之如履。
于是梳洗更衣,容光焕发的登门道贺,一如所料,应酬他的只有虞沨,云淡风清地接受了他的贺礼。
三皇子没有不满,这是他所欣赏的胜利者的姿态,本不该表现得尴尬畏缩,倘若他输给一个孬种,那更是奇耻大辱。
他当然也没有表现出失败者的怅惘,惹人嘲笑。
可是他的任性与沮丧必须在天子面前发泄—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更何况一言九鼎的君帝!父皇您居然背诺!倘若遭到背弃的儿子表现得“心说诚服”,岂非暴露了心里的欲望?
那时的三皇子,心头首重仍是帝位。必须“装模作样”,隐藏企图。
于是那个夜晚,天子为了安慰沮丧的儿子,在当年与宠妃起居宫苑景致分毫无差的阑珊处,开始了推杯换盏的交心。起初的言辞并没有让三皇子心生不满,对于天子顾全大局的话十分赞同,不过当然要表现得不服,显示与天子之间的“代沟”——父皇你不懂爱!
面对着与宛妃极为相似的儿子,四顾周遭分外熟悉的景致,天子数盏冷酒入腹,渐渐生出物是人非、景在人亡的怅惘,兼着三皇子满面“父皇不懂我的心”的勉强,天子开始表现出他也是过来人,怎能不明白情伤的滋味?随着回忆当初与宛妃的琴瑟和谐,天子更觉忧伤难捺,酒入愁肠,不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