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诣离京,你应是不记得的吧……你的父亲很好,我很想他……三郎,你知道母妃这时有多幸福吗……你与父亲,是母妃最爱的人……”
一忽是朱披俏立的少女,双眼满是愁绪,也是在梅树下盼望归人,对他的轻唤充耳不闻。
爱慕,便是那样一种情绪吧,或喜或悲,兀自沉沦。
“母妃,你告诉我那样的幸福,究竟是什么滋味……”三皇子喃喃自语,倏忽背身。
步伐坚定不移地朝向青石甬路那头,肃立着十余内侍的暖阁。
渐渐的,眼底风平浪静,无悲无喜。
天子在儿子面前,已经收敛了刚才面对安嫔时的疲累与慵懒,垂足端坐,一臂置于案几,指掌微握。
便是詹公公都躬着腰退出暖阁,挥手示意阁外内侍远远避开。
三皇子没有得座,恭身站在一旁。
“事情如何了?”天子问道,目光轻轻扫过儿子的脸,见窗纸外的天光隐约映入他的眸心,泛起微微的珀光,攸而一阵恍惚……似乎看见了极为相似的一双媚目,柔情款款地看向他。
蓝珠……我从不曾忘记过你,很快,我们就要再见了,从此以后,只有你我,再无人打扰,你……请你不要怨恨,不要拒我千里,再给我,一次机会。
天子心神这么一晃,眉心的肃意就淡薄下去,直到听见儿子沉静的音调。
与记忆里的女子,莺声笑语全不相同。
“四弟已经得知舞蔽一事……儿臣是通过章侍书与苏探花之口。”三皇子将经过禀报了一回。
“你确定四郎不会生疑?”天子微微蹙眉。
“四弟警慎,应当会疑,不过即使猜到章侍书要利用他对付孔家,也会入瓮,他已经开始调察,儿臣安排妥当,那两个妓子甚是可信,再有张泰之子邀约好友饮宴确有其事,他那日被灌得烂醉如泥,自己说了什么话毫无印象,四弟在他身上察不到什么蹊跷。”
“与他饮宴之人,想必也是你安排的了。”天子这才微松眉心。
三皇子默认。
“接下来,就是要看四郎有何动作。”天子又说,再看了一眼三皇子,语气微有柔和:“三郎,你知道朕……为何只给你出题,而要让你定计解题,不是亲自布局。”
“父皇已经下令卫国公府与远扬全力辅佐儿臣行事,已经是天恩重信,儿臣岂能事事倚仗父皇。”
天子轻轻一笑:“那么以你看来,四郎又会如何?”
“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