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允了婚事并非没有可能,何必冒着诋毁主人九死一生的风险。
旖景这儿还未问话,瑞珠就是重重几个响头,磕叩得十足诚意:“世子妃,奴婢不敢说慌,的确是世子……”
“你在说慌!”忽地一个坚定不移的脆声打断。
旖景眼睁睁地看着莲生垂眸上前:“奴婢有言,可证瑞珠是攀咬世子,恳准直诉。”
老王妃立即允准,拉着旖景的手以作安慰,没注意世子妃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“四月时,三娘归府小住,世子与奴婢在皎月院外的跨院里说话……奴婢亲眼目睹瑞珠在里头空置的台榭与三郎行苟且之事。”莲生此言一出,那闷闷的叩头声截然而止,瑞珠像摊烂泥般瘫倒在地。
老王妃倒也认得莲生是安瑾的丫鬟,并不觉得这话里也什么不对,只厉声质问:“还不老实交待,是不是三郎!”
小谢氏就像被蝎子蟄了脚底,一跃而起,一把拉起地上的瑞珠:“你给我说老实话!”
“不,不是三郎,奴婢,奴婢不敢……”
小谢氏又是一个转身,眼睛里怒火直冒瞪向莲生:“你既亲眼目睹,为何不早说?!”
莲生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犹豫来,抬眸看了旖景一眼,却并没有急着说话。
小谢氏“醍醐灌顶”,先是冷笑两声,才缓和了眉目间的怒气,对老王妃说道:“母亲,莲生的话也不足以尽信,皎月院本就僻静,那跨院更是荒清,沨儿好端端地怎会和她一个妹子的丫鬟在里头私话。”
旖景这时当然也已经明白过来这出戏的精遂所在,恍了一眼莲生,没有出声。
“奴婢并无虚言……世子当日是给奴婢一个准话,说三娘既不愿让奴婢随往西梁,他会关照世子妃要了奴婢去关睢苑。”莲生的语音轻微下来,甚至靥上染了娇羞。
老王妃一头雾水,只看向旖景,小谢氏也忘记了质疑,一双眼睛牢牢盯住。
世子妃莞尔一笑:“祖母,世子临行前确与我提起这事,不过后来得知莲生调去了梨香院,我没来得及开口。”
小谢氏心头大定,这才相信了莲生果然与虞沨“有私”的话——安瑾从前可与关睢苑来往频繁,也不知世子怎么与这莲生看对了眼,苏氏这妒妇哪会心甘情愿容下莲生,什么不及开口,分明就是不打算照办,可眼下被瑞珠这么一闹,苏氏也只好承认,否则难道要替虞沨“认下”瑞珠肚里的种?
老王妃惊疑不定:“沨儿真要这丫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