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有什么选择?
刚才一踏入陶然阁,瞧见软榻上褪了衣衫睡着的芷娘就情知不好,后项忽而一阵钝痛,失了知觉,醒来已经被人“捉奸”。
一定是旖景下的手,也只有关睢苑里才有身手这般了得的仆妇。
但虞洲能质疑旖景么?他不能。
因为刚才旖景说得很清楚,黄太夫人主张“闲逛”在先,江月提议前来陶然阁在后。
若布局者是旖景,怎么解释她能未卜先知黄江月会提议来这处?
黑锅只有江月来背,才能将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,自少不让旖景坐实他们要算计卫国公府的真实目的。
虞洲胸口闷痛,却紧跟着为江月求上了情:“祖母,因为芷娘性情温婉,孙儿是偏心她几分,又埋怨黄氏心存不善,企图陷害长嫂,存心冷落一时,也是让她得到教训,悔而知改,但她到底是孙儿结发之妻……还请祖母再宽恕她这一回,孙儿经此一事,必然会严加管教黄氏。”
江月的胸口已经不能用“闷痛”二字形容了,可她同样没有选择,父亲眼下是那样一副情况,大伯建宁候对她也显然不满,祖母年纪大了,身子也不好,还能护她几时?被夫家所弃,等待她的只有凄凉无依、万人唾弃。
只好背着沉重的黑锅匍匐下去:“是,是妾身……妾身因犯大错,又受冷落,入门一年未能有孕,引婆母埋怨,妾身担心将来不能立足……这才有此设计,想中伤芷娘,让她失了祖母的心。”
这解释好比渔网一般多的漏洞,但这时没人会追究。
老王妃见好就收,沉声训斥了江月一番,冷笑着看向黄太夫人:“太夫人果然养的好孙女儿,诡计层出不穷,这回连嫡亲的祖母也算计在内,太夫人,你怕是得了黄氏的示意,才提出要散步解乏吧,却没想到会看这样一出闹剧,若我今日不是真觉得困乏,随了一同,听太夫人一面之辞,只怕会厌恶芷丫头轻挑孟浪。”
大长公主不由惊讶,老王妃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“圆滑”?看着是给对方架梯子下台,实际却饱含饥讽?今日之事,大不一般。
见老王妃没再提“休妻”一事,黄太夫人自然偃旗息鼓,强忍满腔窝囊气,依然随了老王妃返席,微坐了一阵,才提出不支告辞。
大长公主却被旖景请去了关睢苑。
旖景今日并没有选择直接规避阴谋,而是将计就计使了一出,其中一个原因固然是要折辱江月,更加重要是在八娘。
倘若八娘不是因为“痴心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