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正所托。”
金元抬眸看向白衣侍女,微微颔首。
侍女们虽仍有犹豫,却不敢违令,两个上前跪于身后,替公主略松了腰封上的玉扣,两个替公主松开衣襟,将紫锦凤衣略微拉下肩头,又松了里头赤金色中衣领口,将公主的秀发分拨开来规整于身前,露出后项。
待施针完毕,侍女们打量着公主面无异色方才彻底松一口气。
伊阳君一边放下袖子,微退一步叮嘱道:“将良医正配制的丸药让公主温水送服,即可彻底缓除眩痛之症,公主,下臣稍候要随国相大人与大隆使臣交换国书,再迎公主登陆。”
金元一边由侍女们重新规整衣着,只觉眼前重重叠叠的影像渐渐恢复清明,两侧太阳穴的钝痛缓解不少,胸口挤压的不适也如忽然被人移开一般,再无恶心欲呕之感,情知自从登船以来折磨困扰了许久的眩痛之症已经无礙,笑容越发轻快:“去吧。”
当伊阳君行到舱门,公主又是一句:“玉转,这回是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乌衣少年回眸,轻笑:“公主客气了,是臣下之应尽之责,再者与公主多年前提携维护相比,下臣如何敢当公主欠之一字。”言毕转身而出,身姿有若修竹。
“去吧,眼下再请女君,替我梳妆。”金元的手掌总算离开妆台,镜中少女,恢复了神采奕奕,越发显出眉眼的英气勃发。
一个白衣侍女又侍候了公主服药,这才说道:“公主让伊阳君用针,未免太过冒险,庆氏野心勃勃,当年清河君能得逞,应当少不得他们暗中相助……”
“休得再提清河君!”公主语音一肃,眸子里忽地两道厉光,数息之后,语音又才潺潺和缓:“无论这事背后是庆氏抑或胡氏推波助澜,无凭无据下休得妄言,再者伊阳君虽出身庆氏,与澜江公、春江君之辈始终不同,必不会做出在大隆境内害我性命这等丧心病狂之事。”
那侍女垂眸微退一步:“是婢子浅薄,不过公主,伊阳君虽不合澜江公心意,又与春江君手足不睦,可他确为庆氏唯一未曾婚配之嫡子,若他得知陛下并无恩许联姻之意……”
侍女话未说完,便收住了语音,须臾,步伐声由远及近,舱门外响起几名女子或者轻脆,或者低沉的通禀。
“胡氏郑阳”“胡氏潼阳”“庆氏乐阳”“庆氏应阳”
“恭侍殿下妆髻。”
妆镜里少女的眉目越发柔和下来,语调仍若弦音:“有请四位女君。”
当公主所乘之船停稳渡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