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冷的天又在宫里徒步走了一遭,回程时就在车與里昏厥过去。
偏偏她这回入宫还是趁着秦相父子上朝之际,秦夫人到底是当媳妇的,不敢阻拦,才让太夫人得逞。
秦相得知后勃然大怒,在老妻病榻前丢下一句“自取其辱”拂袖而去。
太夫人遭此重挫,深觉奇耻大辱,一口黑血喷出。
弥留之际尚且安慰秦妃:“我这回进宫,虽没有本事为你争回体面,可从宫里出来就病重不治……人言也不会放过大隆皇室,就算他虞家坐了天下,还得遵循礼法二字!我到底是前朝宗室……虞家是逆臣贼子……我死得不明不白,那些东明旧臣不会放过他们……怡儿,祖母只能为你做这么多,你今后好自为之……你放心,等我一死,四殿下也会出席丧礼,顺便接你回去,也算……”
远庆八年二月,相府太夫人病逝。
太后不过一叹:“早前看她虽然孱弱,尚还有些精神,不料这么快就……”
有贵妇们跟着叹息几声,没有人质疑秦太夫人的死因,甚至没人提起过她“东明宗室”的身份。
好歹是妻族的老祖母逝世,四皇子尽管不用服丧,好歹还是来了吊唁。
却并没接回秦妃。
反而上禀皇后:“太夫人过世,秦妃哀痛不已,她受太夫人抚养多年,只恨不能尽孝,秦妃自请留在相府为太夫人服丧,虽于礼制不合,儿臣恳请母后体谅秦妃一片热孝之心,允她在相府丧居一载,也算成全太夫人的养育之恩。”
皇后也是一声长叹,赞扬了几句秦妃纯孝,允了她留在相府居丧。
依大隆丧制,已嫁之女从夫,脱离父系宗族而加入夫族,若父母故,不服斩衰而服齐衰不仗期,即为一年,不为祖父母服丧。
民间却有出嫁女为与祖父母服丧尽孝,自请归宁居丧一载,一般情况下夫家也会许可。
所以秦妃就这么“被居丧”了。
因祖母亡故,秦妃倒还真心觉得悲痛,听说“被居丧”的事尽管大怒,越发怨恨四皇子绝情无义,却没有再闹腾出什么事。
但除她之外,赫赫相府却再无一人为太夫人的过世伤心,比如秦子若,这姑娘忧心的是秦妃的处境,真在娘家居丧一年,就算将来被迎回四皇子府,只怕更会失了四殿下的宠爱,被邓、白二妃挤得无处立足。
还有一件让子若姑娘忧心的是,她的父亲是嫡长子,嫡母病逝,守丧三年,还得丁忧。
也就是说右丞之位得易主,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