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是风雨吹不尽,旧红抱新白。
虞沨的心情全没受一场闹剧影响,摆开架势露了一手“分茶”的绝技,乌金汤面上峰刃峭壁跃然而出,白烟蕴绕升腾,更让这刃壁鲜活如实景。
茶盏轻移间,汤面轻漾,却并未破坏汤花勾勒的水中丹青。
旖景欣赏着那汤中玉花颜色渐淡,浮沫消沉,才举盏细品,眼角微微咪起,赞叹般地颔首:“已经许久没见你有这样的闲情了。”
“今日是该慰劳世子妃安排得宜,猜到外城谢府有我的耳目不难,巧妙的是及时通知了谢夫人过去,还有年家人……又能准确剖析人心,看穿三太爷一家贪焚恶毒不达目的势不罢休,利用二叔二婶并不愿息事宁人的心态,任由他们绊在王府耍赖,才让我那头行事便宜大获全胜。”世子也是唇角噙笑。
“不算什么,我总有办法绊住他们赶不回去救火,万不得已时顶多用强,倒是世子,安排的耳目十分顶用,才是奠定胜局之关键,否则总不好莫名验看三老太太的尸身。”旖景又恭维回去。
“就算我没能及时赶到,谢夫人也看出了其中蹊跷。”虞沨摇了摇头:“她与国公府的几位表婶到了谢府门前,吃了好长一阵闭门羹,也没见着外头张幡挂白,都猜疑着难道传言有误,三老太太并未故逝。”
事实上下人上前叩了好久的门,一直没有回应,随同前往的二老太爷摁捺不住,亲自上前拍门,还威胁着再无人应就要破门而入,才有个小厮颤颤兢兢地开门迎候,二太爷眼尖,瞧见廊子一角有人探头探脑,正是三太爷行二的孙子。
祖母亡故,族中来人,做为晚辈与主人的不开门恭迎,反而缩头缩脑地窥视,岂不大有可疑?
谢夫人还在车里坐着,听见二太爷中气十足地斥责,心里已经忍不住孤疑。
待去了内宅,竟只见几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儿,都是惊慌失措的模样。
年氏居住的正院静寂无声,白幡倒是挂了上去,却没见着人影。
依据礼俗,大殓入棺得死后三日,因此这时年氏虽经小殓,尚且还在她往日起居的卧房停床,未移于厅堂。
年氏是长辈,谢夫人等自然要行哭奠之礼,那几个年氏的亲孙女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。
帏帐内年氏身上盖着锦衾,谢夫人竟瞧见她头上带着花冠,额上却围着青墨貂鼠昭君套。
虽说贵妇过世时都要盛殓,有品阶者甚至凤冠霞帔,年氏因三太爷被剥了虚封的品阶,身上没有诰命,以花冠为戴符合礼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