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口铄金,旖景又不依不饶,跟着抱琴去厨房“助拳”的两个小丫鬟也不敢说谎,承认了是抱琴无端端地先泼了二娘的那盅川贝炖梨,可桐华也的确有砸药打人的行为,却没有说过是得了二娘嘱咐的话。
桐华也承认她是因抱琴的挑衅气红了眼,冲动妄为,二娘因着午憩,她并不敢打扰。
小谢氏与江月尽管心有不甘,这时却也都没再说话,暗中却仍有打算,只要秦妃的婢女不改口,就算旖景能把自家仆妇压服不敢非议,嫌话仍会传到外头,旁人可不会理论这些仔细,再说谁不会想是世子妃威胁着仆妇们不敢说真话,都会信秦妃的话,就这么想平息事端,世子妃想得也太过轻巧。
哪知就听旖景又问安瑾:“三妹妹,秦妃婢女一口咬定亲眼目睹二妹对你动手,被抱琴阻拦,可有这事?”
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瑾身上。
安瑾脸色苍白满是泪痕,却有些心虚的躲闪着目光:“当时场面太过混乱,我也被吓着了,并没有留意……莲生一直在我身边……”
小谢氏暗暗咬牙,不顶用的东西,有胆子闹事没胆子承认,有秦妃在后头撑着呢,她这是犹豫个什么劲,世子妃已经甩下奴婢所言不能尽信,光靠莲生的话能定安然的罪?
黄江月也是满心不屑,鄙夷安瑾事到如今只想着让奴婢出头顶罪。
安瑾这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,不免有些懊悔没先叮嘱莲生怎么应付,只希望莲生一贯与抱琴不合,别为了“护主”睁着眼睛说瞎话,自然不曾想到旖景问这话是早有把握,知道莲生是世子的人,必然不会陷安然于不利。
莲生虽然有些不服旖景,却知道事有轻重,这时跪着回话:“奴婢的确寸步不离三娘身旁,也晓得今日之事的仔细,原是抱琴回来禀报桐华砸药打人的事,欺瞒着是她挑衅在先,三娘也是一时气愤,才会来找桐华理论要个交待,不想抱琴一来就先闹了起来,后来二娘出来还问三娘出了什么事,也劝解着着张嬷嬷住手,哪知被抱琴趁机打了一下,越发不可收拾,三娘也是受了抱琴蒙蔽。”
这岂非坐实了霁云说谎?小谢氏大恨,咬牙问道:“你可看仔细了?”
“奴婢不敢说谎,抱琴这些日子时常在三娘面前挑是生非,是她不满桐华跋扈,今日才借机生事,三娘因为想着抱琴是二爷赏赐的丫鬟,一贯对她就亲近,又信她是受了委屈,才会想着替她出头。”
莲生这一番话无疑是将责任全推在抱琴身上,却也正好合了安瑾的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