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个畅快的时候,旖景可没有黄氏那般隐忍不言的“贤良大度”,让秦妃发泄完怒火神清气爽了,她却成了专职受气包。
既然总得有一人不痛快,还是让秦妃继续怒火攻心吧。
又说江月,眼看着秦妃来者不善,实在想亲眼目睹旖景也尝尝被人小看打压的场景,以疏她郁郁不得志的窝囊气,但老王妃明言不让她踏入荣禧堂一步,故而虽跟着秦妃来了这处,心里也还有些忐忑,存心放慢了步伐,磨蹭在院门前。
旖景与祝嬷嬷迎了出来,以常礼相见,落落大方连看也没看江月一眼。
秦妃倒也没站在院门前就跟个泼妇一般发威,逼着笑脸寒喧了几句,走进几步,却见江月并没跟上前来,扫了视若无睹的旖景一眼,转身冲江月招了招手:“阿月怎么愣在外头,快些进来。”一副反客为主全不见外的热情样。
江月心下喜欢,想着有秦妃发话,老王妃怎么也该卖上几分情面,只要今日踏进了荣禧堂,将来这禁令也就有所动摇,她倒不奢望着能再讨老王妃的好,不过想着如此一来也能在下人眼里挽回一些体面。
才一抬脚,却被祝嬷嬷阻止:“月娘,老王妃有令,让您在外头等候。”
江月俏面一白,又瞬息间血气上涌,一时觉得廊子里站着的丫鬟看着她都是一脸嘲讽的笑。
秦妃冷冷扫了一眼祝嬷嬷,微挑了眉说道:“楚王府的嬷嬷实在严厉。”
小谢氏就想趁机喝斥祝氏几句,却被旖景自然而然地接了句嘴:“秦妃有所不知,祝嬷嬷是祖母身边最得信重的老人家,咱们这些做晚辈的也都得尊奉着。”
小谢氏在老王妃面前也是晚辈,那斥责的话就被塞在了嗓眼里,强忍住一阵烧灼般的辣意。
秦妃还没发力,就眼看着“助拳”反而受了折辱,郁火再积厚了几分,又见老王妃一副爱搭不理稳坐炕上的模样,好一阵腹诽——老王妃虽是公府嫡女,却是在市井郊野长大四艺不通的蛮妇,常听家中祖母笑话她粗鄙懦弱,虽是太妃,可以往宫宴上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主,在贵妇群里连话都插不进一句,临老临老,却也端起架子摆起威风来。
她心里虽说鄙夷,好歹也是受过世家礼教的闺秀出身,还不至于当面说难听话,嘴巴上倒和气,像打趣一般:“都说伯祖母偏疼阿景,今日一见果然不错,不过我可得为阿月说上句好话,她也是您老的孙媳妇,巴望着在伯祖母跟前尽孝呢。”
老王妃看了一眼旖景,见“军师”没有别的示意,只一脸温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