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风,不但被沸汤烫了脚背,脸上也被扬了长长几道血痕,一件七、八成新的缎面夹袄也被扯坏了衣襟,裙子上更是印了许多个脚印。
桐华发了一场威风,还不忘嘱咐厨娘再重新准备好炖梨,眉飞色舞扬场而去。
抱琴自然是痛哭着回去告状。
安瑾听说后被气白了脸,二话不说领着抱琴就去落英院兴师问罪。
她没有听丛于氏的指令行事,一来是担心如于氏所言等小谢氏清醒过来后逼迫行恶,二来也担心生母心存不甘,一意要通过谋害长嫂为将来富贵铺路,挑唆着父亲授命她再行投毒之事,尽管对于后者安瑾实在不愿相信,却不得不忌防为先。
所以便想利用抱琴与小谢氏,同安然闹上一场不大不小的矛盾,长嫂那边已经有了隐晦的暗示,也必然会配合,只要长嫂偏向安然,她便会借机与关睢苑隔阂生疏,既起了争端矛盾,自然就没有亲近的机会,再不会有人利用她投毒害人。
而对于生母那边也有交待——十分不巧,她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,竟被得了小谢氏授意的抱琴先挑衅生事,长嫂为顾安然对她心生不满,这时机便再也没有。
生母毕竟不在王府里,不知事发起因与仔细,也只能相信她这番话。
这就是安瑾唯一想到的,不被牵涉进阴谋纷争的办法。
也不会违逆父亲,依然得他维护怜爱,不至在王府完全无法立足,沦落到更加凄惨悲凉的处境。
而对于今后,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竭力保全自身。
可是安瑾没想到的是好端端的计划,却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横加干涉再起波澜。
这个不速之客正是秦妃。
早在上元佳节那日,秦妃折辱旖景不成反而被人轻视,心里的郁火就越发篷勃,简直有焚烬五内之势,原是迫不及待就想来楚王府里当面羞辱旖景一番,不曾想邓妃眼看下月就将临产却不慎染了风寒,有些咳喘。立即惊动了宫里,连太后都亲自过问,陈贵妃更是诏了秦妃入宫好一番提点警告,务必保证邓妃顺利产子,让秦妃切莫大意疏忽。
秦妃只好暂时摁捺怒火,在家坐镇,督促着太医诊治开方,下人们尽心服侍。
邓妃原就生得狐媚,颇得四皇子宠爱,秦妃对她只有一肚子妒恨,眼瞧着邓妃先有了身孕,她还不得不嘘寒问暖、悉心照料,心里的妒火险些没有掀开天灵盖,五脏六腑都被忍字那把利刃绞得血肉模糊。
好容易盼得邓妃有了好转,太医总算说了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