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头:“三娘明知抱琴说的没有好话,早被夫人笼络了,抽空就挑唆生事,尽说世子的不好……”
眼下可不正要用这挑唆生事的人。
安瑾有些犹豫,却还是没与莲生交心,只微垂了眼睑噙着丝冷笑:“夫人始终是我嫡母,就算抱琴得了她的示意,也是怕我年少无知被人利用罢了……这些时日以来,我也常想着抱琴的话,又冷眼看着嫂嫂待二姐姐到底比我亲近,不说别的,自从嫂嫂进了门儿,落英院里的奴婢得了许多赏赐,哪还敢如同从前慢怠二姐姐,嫂嫂有什么好东西,也是先紧着二姐。”一手摁在胸口,安瑾咳了几声,嗓音越发低凉:“我病了这些时日,嫂嫂可曾来看望过?今日身上好些,我巴巴去关睢苑讨好,她才问了一句,推脱着事务繁忙也不愿我多留,许是看我冷了脸儿,才打发春暮送了丸药来,若是二姐抱恙,嫂嫂哪会这般疏漠?”
莲生闻言大诧,不觉将两眼瞪得溜圆——三娘可一贯亲近着世子妃,抱琴还为多言挑唆吃了许多挂落,怎么今日竟态度大变,倒像真是对世子妃有了芥蒂,这倒不妨,就怕三娘也对世子心生不满。
莲生心里未免不平,她是世子安排在三娘身边儿的人,世子从来的嘱咐都是让她尽心服侍,别让三娘太受委屈,还是多年之前,芷姨娘打算勾引二郎,又找不到门路求到三娘这儿,她可巴不得三娘应承下来,芷姨娘不过是区区庶女,哪配得上世子?结果世子反而责备了她,说她如此轻率是置三娘于险境,喝令她要真将三娘当作主子,事事以三娘为先,万不能行不义之事。
世子可是一片诚心,都怪世子妃偏心,反而让三娘信了抱琴的话。
可惜的是三娘这几年越发倚重自己,院子里的琐碎事务都离不开她照管打理,倒没了跟着三娘去关睢苑的机会,算来竟有两三年没见世子的面。
不过这话得传给世子知道,不能眼见着三娘与关睢苑生隙。
莲生正在盘算,又听安瑾似乎不满地冷声说道:“怎么,现在我使唤不动你了?”
丫鬟方才如梦初醒,陪笑道了声不是,心事忡忡地喊了抱琴进来。
听了半下午抱琴的挑唆与安瑾的不满,莲生越发忧虑,本打算自己往关睢苑一趟,一是不知世子是否在家,二来始终顾虑世子“慎行”的嘱咐,不敢轻率而为,最终还是按照“程序”去花草房见了王氏,难免有些怨言:“婶子是不知,三娘一贯不信抱琴的话,还曾为了那些挑唆严辞喝斥过,若非世子妃这回让三娘冷了心,哪会有这样的芥蒂,可惜世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