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时,案几上已经摆上了美酒。
虞沨修长的手指间抛下两料玛瑙骰子,在白玉碗里不断跌撞出脆响。
“世子妃可有睡意?”他问。
旖景暗诽,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择席的陋习……却往榻上一倒:“困了。”
狐裘柔长下,也不知铺了几层锦衾,异常柔软。
却听那人十分遗憾地一叹:“看来我只好独饮了。”
顿时肩上就挨了一打,虞沨回头,只见装困的某人蹬着一双杏眼:“不许饮酒。”
“今夕难得……”虞阁部陪笑哀求着“河东狮”:“世子妃就纵容一回。”
却提议玩个酒令,很简单,掷骰点小者罚酒,并答胜者之问。
旖景免为其难地答应了。
第一把,世子妃输,胜者提问:“要据实相告,有何心愿。”
不知何时,窗畔的花灯几近燃尽,光火黯淡下来,只有榻前这盏光影依然缓缓流转,映得问话的人眼睛里明明暗暗。
旖景十分仔细地思量着心愿,看着他的眼睛坦诚:“这段时日,我就盼着上元节,想着与你共游灯市……早前很有些沮丧,不过你总是会给我惊喜,今日所经所历,永生难忘……我之心愿,便是与你年年岁岁、朝朝夕夕。”
第二把,世子妃再度落败……
世子妃连输三把……
那酒味稍甜,入喉温和,可是当输到第五杯酒,世子妃已经面染红霞。
当第六杯酒已经含在唇舌。
混混沌沌中纤腰陷落臂弯,他的唇舌覆上,生生吸吮了她含在口中的酒水。
“这回算我输,到世子妃发问。”
他的眼睛亮若焰火,不远不近的距离,她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眼波里。
忽然就觉得胸口像是挤入了许多酸涩又甜蜜的情绪,乱糟糟地蔓延开来,喉咙里的酒意却清晰的灼热涌动着,并没细想就脱口问出:“为何想与我同游灯市?”
虞沨稍有愣怔,扶在纤腰上的手指似乎一息微僵。
倘若记忆无差,自从重逢,他从未表现过已经深藏了十余年,并且历经两世的这一个心愿。
而当年口诉心愿时,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。
犹记得说出来年共庆元宵的期望,她看过来的是无比哀凉的神色,随之,他就感觉到体内剧痛蔓延。
然后是她的惊慌失措,扑上来搂着他悔恨交加的痛哭。
他曾以为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