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心里压根就不是真正疼惜外孙与外孙女儿,既不愿让亲生女儿为人继室,又舍不下卫国公府这门权贵姻亲,才让黄氏嫁进苏家!
后来眼看着娟娘受朱氏苛待,她又对黄氏嫉恨起来,连带着对六娘也不冷不热,到了今天,当黄江月与旖景冲突一生,真面目就暴露无疑。
大长公主越想越气,深悔当时一念之差,真该拒绝了建宁候府,让长子另娶贤妻,就算继母对元配所出子女情份有限,也许少不得彼此忌防,可心思纯正打小受嫡母悉心教养长大的女子,多数也做不出害人性命之阴毒狠事。
新仇旧怨齐上心头,大长公主自然说不出好话,冷冷说道:“黄氏你就说说吧,究竟受了景儿多大的委屈,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。”
得,这下把江月也称呼成黄氏了。
头上三位尊长“过招”,黄江月苦不堪言,她自能体会太夫人的“苦心”,可这境地,若再说旖景半句不是,老王妃与大长公主岂能饶得过她,与旖景相比,自己的靠山实在不算厚重。
银牙咬了又咬,拳头捏了又捏,黄江月到底没有接受太夫人的“点醒”,言不由衷地把自己的狭隘恶毒交待出来:“是,是我因心存嫉恨……嫁入王府后,才听仆妇们议论……晓得长嫂说服了王爷与老王妃不出厚聘……我深恨长嫂不念旧情背后拆台……”
太夫人坐腊了。
虞栋冷冷一哼:“真是不知所谓,想不到堂堂候府嫡女,心眼竟如此狭隘。”
小谢氏满面羞愤,面颊涨得通红。
偏偏黄三爷还不清醒,又被江月提醒了他念念于心的愤愤不平,冷言说道:“景丫头这总无从反驳了吧,可不是你不念旧情、背后拆台……”
“住嘴!”这回喝斥之人成了太夫人,老人家重重地顿着凤头拐,两眼厉色,却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。
黄江月闭了闭目,晓得这到了关键时候,万万不能再容成事不足的亲爹添乱,引来更多不耻,抬手拔下发间的一枚金簪,抵在咽喉处!
“月儿!”三太太自从事露之后就在椅子里肝肠寸断的哭噎,这时被女儿的举止更是吓得一声嚎啕:“月儿,可不能做傻事!”
黄江月双膝着地金簪抵喉、两眼含泪满面悲恸:“是我因着虚荣,一念之差才生了报复心,累及家人,又为夫家不容……实为不贤不孝,罪大恶极,我无颜求长嫂原谅,更不敢求老王妃与翁婆宽恕,可我为黄家女儿,若新嫁被休,也会让家族声名扫地,惟有一死……”那金簪当然久久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