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目瞪口呆,看看大长公主又望望卫国公,才醒悟过来今日实在太不冷静,看来彻底得罪了姻亲,只紧紧拉着旖景的手:“你三舅舅口不择言,景儿莫与他计较,他也是着急,月儿一惯乖巧伶俐,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,景儿,就算外祖母求你……”
“外祖母,您一惯疼我,您的话我不该顶撞,可今日之事已经惊动了宫里的太医,连圣上也知情,再不是糊里糊涂就能蒙混过去……今日是阿月回门的好日子,若依常理,就算她在候府忽感腹痛,请了大夫诊出是因中毒,可若没有她起初的一番诋毁之辞,难道外祖母就笃信是我暗害阿月?”旖景又对黄三爷说道:“三舅舅怀疑是我买通马大夫,试问三舅舅,我可有那么大的本领买通阿月装病,买通阿月在外祖母面前那番诋毁,买通阿月一口咬定是我投毒?”
说完,旖景到底挣脱了太夫人的手,默默温习了一遍江月那番楚楚可怜的做态,“泪眼凄凄”的质问道:“阿月,你我多年交厚,如同手足一般,你怎么能……眼下当着祖母的面,二叔二婶也在场,你且与我理论理论,当真是我容不得你,挑拨得平乐郡主对你冷嘲热讽,又撩拨了三妹妹对你当面不敬?二婶,我当真就那般刁蛮跋扈,不敬尊长,逼得您与二叔无境立足?”
黄江月自然不敢当着老王妃的面再说那一番话,这时讷讷无语。
旖景“悲痛欲绝”地摇了摇头:“我也想不明白,你我原就是表亲姐妹,眼下更近了一层,比外人自当更加和睦,怎么你反而会在我背后狡言中伤,让外祖母对我诸多误解。”
黄江月自己虚伪做作时毫无感觉,这时看见旖景这般惺惺做态,只觉咬牙切齿,恨不能一巴掌将面前人的假面拍落在地。
如何甘心被旖景坐实罪名,若是如此,楚王府哪还有她立足之境?
可今日眼看着是不能全身而退了……
虞栋与小谢氏自从看见药中无毒后,沉默得就像两尊石像,绝不会替她开脱,虞洲更像个影子,任凭她匍匐“申冤”,也没有一字一语援助,这一家人,摆明是要独善其身,让她一人承担罪名。
而老王妃今日也是彻底厌恶了她,只怕恨不得让虞洲写下休书!
那就当真只有一条死路了,倘若就这么被休回候府,就算有祖母心疼维护,也会沦为满京都贵族的笑话,她哪还有颜面苟活?
若不想被休,其中一个选择就是将虞栋夫妇招供出来,哭诉自己是被逼无奈,既嫁从夫,也只能听从于翁爹婆母,可这却是一条下策——就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