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宇娘,也没人敢说你一言一句。”
小嫚怔住,一瞬,眼睛里才蹦烁出火星来:“此话当真?你真能让我接近皇子?”
男人轻轻一笑:“我有必要骗你一个妓子?”
“那我答应你……”小嫚高挑着眉,秋波满漾。
男人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小嫚坐了好一阵,才挪到妆镜前,手持桃木梳,无比轻柔地梳理那柔长的乌丝,挽好发髻,又看着昏黄的镜面里,那张如玉质般剔透的美颜,指尖贴着鬓角抚向樱唇,在上头轻轻一摁。
她有不逊莺雀的婉转歌喉,与不差西子的娇美容颜,不过因身世可怜,明珠蒙尘。
若将来,真能接近那天之骄子,必能争得宠爱。
那些大家闺秀,就像泥塑的美人儿,看着高贵,又怎敌得上她风情万种?
欣喜的神色渐渐布满眉梢与眼底。
在这之前,无非就是屈膝折腰罢了,又能算得了什么?
小嫚冲镜中的自己媚媚一笑。
这日杜宇娘正在屋子里梳妆,听见门外两声剥啄,那“进来”二字尚未出口,门已被推开,披着素面浅碧色斗篷的小嫚袅袅婷婷入内,未语,先是两眼含泪,忽地双膝跪地:“宇娘,是我不该……我爱慕江郎,因而心怀不甘,才在你背后使绊……你从未害过我,反而多有照顾,我不该因为心里哀痛,就对你横加指责……我知道错了,宇娘,我真不想就此与你疏远……只要你原谅我,我情愿做你身边婢女……”
杜宇娘看着面前哀哀哭泣的女子,半响没有回过神来,等回过神来时,已见小嫚叩下响头去,连忙扶了起来,却不知该说什么,终于只是一叹。
——
“这是什么?!”
王府并不常开的正院大厅里,因为今日有新妇认亲上茶,再一次“济济一堂”,这时瞪大了眼睛问话的是小谢氏,她几乎是从圈椅里一跃而起,活像见鬼了似的,直盯着旖景让春暮呈上,递给江月的那一盒子药。
虞栋见那事物,脸色也是一黑,却咳了一声,责备小谢氏道:“一惊一乍地成什么话,景儿不是说了么,是给二郎媳妇的补药。”
她当然知道那药!世子妃刚刚说得清清楚楚——“这是上回祖母心疼我,赏赐给我补身子的,可惜我一时用不上,想着这药放的时间长了也不好,到底是祖母的心意,可巧二弟与弟妹大婚,正好转赠给二弟妹,二弟妹用了这药,说不定明年这时,祖母膝下可就有个曾孙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