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儿,大伯母就算不甘,祖母可会眼看候府声誉受损?只要祖母说了话,大伯也不敢违逆,那些家俱实物是一早准备好的,时间仓促也没法子添置,重要的是压箱钱与田产商铺,这些也不需大废周章购置,都是现成。”
见母亲仍有犹豫,黄江月叹了一声:“六姐姐也不知为了什么,一早对咱们生了疑,原本还不要紧,可我看着这些日子,连大伯都对爹爹都冷淡起来,爹爹与秦右丞交近,为了升职的事儿找大伯要银子周转,大伯反而把爹爹斥责了一通,摆明不想理会,百千两都舍不得拿,更何况十万妆奁?因着卫国公,大伯与楚王的关系本就亲近,若去王府说了什么话,反而会让事情生变,聘礼聘金没有过门,这事就不算尘埃落定,等正式下定,候府难道还能不接礼单,让人把聘金抬回去不成?”
三太太这才作罢,可未免悬心吊胆,恨不能一觉睡去睁眼就到下定那日。
哪知转眼被旖景背后拆台,虞栋夫妇如意算盘落空,不得不自备聘礼,那两口正觉沮丧,压根就没想到发生聘礼忽减这等闻所未闻的事要知会黄三爷,等十一月初五过大定,官媒正式接了礼单,眼看与上回小谢氏交予那份有天壤之别,还以为是将军府按望族俗礼“示诚”,等循例清点的时候才发现聘礼聘金竟完全照单准备,顿时目瞪口呆。
也可怜这位官媒,牵了不下百根红线,从未遇到这种荒谬绝伦的事。
一般名门联姻,除了聘请官媒,多数还得请托位身份贵重的亲朋居中协调,小谢氏当初为了体面,搬动了礼部尚书的夫人为媒,这位文氏,正是皇后胞妹的小姑子,出身名门,嫁的也是世家,行事端方重礼,听官媒说将军府——虞栋是宗室,虽眼下住在王府,可将联姻上报宗人府时仍是按将军府备案,与楚王府并无关联——文氏一听将军府竟然出尔反尔,也呆怔有如石雕,虽说大定前议聘的礼单做不得准,从前也有议聘稍简实聘丰厚的先例,只议聘丰厚实聘简薄却闻所未闻,更何况对方还是宗室!
文氏本还以为虞、黄二府联姻颇为顺遂,她这杯媒人酒喝得轻松,哪曾想出了这等意外!
连忙找小谢氏一问仔细。
小谢氏是有苦说不出,总不能对外人称楚王不愿代弟下聘,她被逼无奈才出尔反尔吧,只好一沉脸,端起宗室的架子:“夫人这是什么话,议聘议聘,之所以有个议字就是指并未确定,再说咱们备的礼金也不算失了宗室颜面,七娘又非公候嫡女,不过就是个七品官宦女儿,候府六娘出嫁,聘金也就是一万,我也是考虑着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