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这是在王府?还晓得自己是宗室皇亲?真是不成体统!”
小谢氏一听这话,捂着脸也是一哭:“母亲,您到底是偏心,难道我这些年来任劳任怨,竟比不过景丫头动动嘴皮子讨好……”双腿一软,跌坐在一旁的圈椅里,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。
眼看着亲侄女这般伤恸,老王妃的火气又消了几分,略微缓和了语气:“都别哭了,一家人,有什么话原该好好说,唉,老二媳妇,不是我说你,也是快有儿媳的人了,气性半点不减,是非黑白都没弄清楚,上来就是横眉怒目,景丫头到底年轻,又是晚辈,往常娇生惯养,哪受得你疾颜厉色。”
旖景装了一阵可怜,也不再撒娇胡闹,悄悄地取出袖子里另一张干爽的绢帕,擦了擦被薄荷香油薰得泪汪汪的眼儿,先上前冲尚且匍匐在案几上痛哭的小谢氏屈了屈膝:“二婶消消气,我纵使有不是,二婶好好教导就是……”
小谢氏当然晓得旖景这是在装模作样,心里越发窝火,举手就是一巴掌——
旖景好歹也是跟着小姑姑练过一段骑射的身手,虽然不敢在习武之人面前班门弄斧,却也不会让小谢氏当真打着,往边上一个踉跄,只是手臂上挨了小谢氏的指尖一扫。
老王妃才缓和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直蹿脑门,拍案而起,指着小谢氏的食指直颤,半响说不出个字来。
旖景也担心老王妃被气出个好歹,连忙上前扶住,紧声地劝:“祖母莫急,二婶也是一时激愤,并没打着我。”又冲小谢氏说道:“二婶再怎么气恼,也先冷静着些,正如祖母的话,有事慢慢商量……我晓得二婶是因二弟的婚事着急上火,可关于下聘的事,的确牵涉宗室法度,该说的理我已直言不讳,二婶若觉得有不对之处,还请指正。”
“什么道理,什么宗室法度,大伯是继承了王位,可洲儿也是王府子孙……母亲,不是我贪图这两个钱,实在是心有不平,凭什么好处都归大伯与沨儿,二爷他难道不是父亲的骨肉?就算庶出,换作别家,庶子也是能分家产的,二爷不贪这些,不过是洲儿的婚事,怎么就不能由王府承担聘礼?”
这番胡搅蛮缠的话,往常没准能把老王妃绕晕,可今日已经有了旖景分析在前,这会子又见小谢氏这般盛气凌人,当着她的面,都敢对孙媳妇动手,老王妃就算糊涂,也不会再认这歪理儿,先拉了旖景依然坐在罗汗床上,软声问了一句:“真没打着?”
小谢氏险些被气得倒仰。
可不待她再开口,老王妃已经满是凌厉地直瞪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