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说,定是纪巍联合的那几个心里不服。”虞沨摇了摇头。
“他们正骂得起劲,就有吏部调令下来,调任他们去地方‘历练’,最高也就是员县令,甚至有去边城任主薄者。”魏渊说道。
圣上虽未察明纪巍身后的人,却已经对几个心怀私欲的御史动手,他们的品阶虽说不高,但因在都察院,有弹劾百官之责,职权极重,这回下调去地方,其实就是贬斥了,若识相些,在下县做出政绩,或许能保住顶上乌纱,若还不自省,去职入罪只是迟早。
“只六皇子把手伸到边军,圣上岂能容忍?”魏渊不无担忧。
虞沨却不以为意,浅啜了一口茶水:“丽嫔父兄自从上回丢了官,一直赋闲,又并非世宦之家,不足为患,应是六皇子意欲笼络言官,但都察院多数是秦相门生,位高权重者他也笼络不上,也只有诸如纪巍这类不高不低,见风使舵者才会被他笼络,边卫军官多从皇室亲军选派,无朝廷军令,不得擅离守地,六皇子再是愚钝,也晓得这一规定,他这回助纪巍小舅子争图都司一职,不过是想笼络纪巍罢了,其意并非军权,纪巍也还没有别的野心,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,让小舅子在军中得到擢升而已。”
魏渊想了一想,这才释然:“就担心在这节骨眼上生乱,既是如此,圣上应当暂时不会插手皇子们的明争暗斗。”
虞沨却想,大隆建国仅三十余载,眼下各方军卫,大多是从龙有功之勋贵掌握,而战火平息,天下清平也就是十余年间,天家一时还未有机会整顿兵卫诸将,但旧年金逆一案,袁起欲反,已经让天子生防。
待吏制革新,皇权增强,接下来就轮到完善军制。
眼下在军中声威赫然者,当推卫国公府与楚王府。
高祖、太宗与当今天子三代帝君都对两府甚是倚重,正是如此,或许将来才越让天家忌惮。
卫国公应是也有这层顾虑,虽仍掌京卫,却让嫡长子苏荇从文官一途。
当今天子应还不至忌惮两府,不过将来新帝却十分难说,而就算两府有意示忠,甘愿卸权,新帝也许仍会忌惮两府在军中威望。
若想保家族太平,两府不得不涉入储位之争,只有再得新帝信任,方才能在适宜之时,交卸兵权。
想到这里,虞沨不免轻揉眉心,只因他这时也看不懂天子心意,究竟属意哪位皇子,似乎对太子仍有期望,又密切注意着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,可就算怀疑四皇子谋害储君子嗣,也只是小惩大戒,并未深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