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也是镇国公府的女儿,可一贯是个糊涂软弱人,远远不敌小谢氏这个媳妇强势,楚王与世子从前就疏远着谢家,否则他们随手提携,世子爷也不会赋闲多年了。
谢夫人哪愿意为了芷娘来楚王府闹事。
不过她这时一见旖景对芷娘的态度,心思又有了些微变化,故而虽然不满芷娘的木讷呆板,也权装没有发觉。
在场中人,小谢氏刚刚大逞威风,狠狠数落得自家嫂子还不得嘴,虽受了长兄喝斥,但一番撒泼,哭起了过世多年的镇国公夫人,成功地堵住了谢世子的嘴,兼着虞沨夫妇一来,眼看着谢世子越发不好再说芷娘的事,小谢氏心里十分痛快,这时瞧见旖景竟然有为芷娘出头的预兆,哪里摁捺得住,芷姨娘还不及落坐,她就是一声冷哼。
“景丫头,亏你还是名门闺秀,怎么也不知道礼数规矩,芷娘就是一个妾室,长辈们面前,哪有她的坐处。”
旖景还不及答话,虞沨就开了口:“二婶,三妹妹虽是二弟妾室,可仍是祖母的侄孙女,阿景也当她是表妹,见她身子不适,心里不忍才会如此,礼数规矩是当着外人的面,一家人在一处,何必拘礼。”
这下莫说谢夫人,连谢世子都觉得稀罕起来,虞沨往常见了他们连虚以委蛇都不屑与,三娘就不说了,那时包括四娘,来王府做客,想进关睢苑都是不能,何曾想这会子虞沨竟然出言相助。
夫妻俩对视一眼,又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旖景,心下暗忖,传言虞沨对广平郡主极为看重,这话竟半点不虚。
老王妃刚才瞧着小谢氏毫不顾及兄妹之情,斥责起兄嫂来言辞尖锐,心里早有不满,这时也冷冷说道:“老二媳妇,是我允了芷丫头落坐,你刚才那话,岂非也是指责我不懂礼仪规矩?”
谢世子一听这话,顿时有了底气,两眼一瞪,张口就是一句斥责:“都是母亲从前惯着你这脾气,怎能不敬尊长?再说芷娘就算是妾室,却也是你侄女,倘若洲儿娶了正妻,她在正室面前自然该持妾礼,我们也不会仗着国公府的势逼着你慢怠正经儿媳,口口声声礼教规矩,一来顶撞尊长,二来无端斥责晚辈,这又算哪门子礼数?”
旖景心下一哂,这回可不是她想挑事,谁让二婶自己不识趣呢——芷娘就算是虞洲妾室,可与长房何干,因着与镇国公府的姻亲关系,她乐意把芷娘当作表妹,难道二婶还有强迫着她把人当姨娘对待的道理?
并不理会头顶冒着无形火焰的小谢氏,旖景只冲芷娘甜甜一笑,扶了她坐下:“祖母既然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