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洲不是傻子,又得了小谢氏的提醒,当然知道黄江月盘算着什么,对她那句话本来嗤之以鼻,故而并没有理会,但等到谢芷娘进门这日,他因着大醉一场,傍晚又亲眼目睹长兄长嫂间的“琴瑟和谐”,越发郁集,晚上再经一番自找的“酒入愁肠”,听虞沨侃侃而谈关于科举,俨然主持国政的作派,心里妒忌又添几分。
想到父亲说的那事,点明黄二能助他夺爵,提到候府三房也是己方助力,虽虞栋有所保留,没有明说三皇子在幕后,可虞洲已经有了几分意动。
一忽又想到黄江月当日所言,突然就心猿意马起来。
先听听江月有什么打算倒也不错。
虞洲与黄四郎原是国子监同窗,又因着卫国公府的关系,两人原本交情还算不错,这回登门倒不算冒昧,又提到从前对弈曾输给了江月,甚是不服,叫嚣着要一血前耻,四郎不防有他,便让人请了妹妹来院子里,与虞洲拉开了战局。
不多时,得了知会的黄三爷喊了四郎去问话,虞洲与江月自然就有了独处的机会。
棋局当然停了下来,谁也不在意黑白纵横间的胜负。
黄江月久久未等来虞洲,原本焦灼不安,好不容易盼到他登门,却又矜持起来,见虞洲摆下一子自毁长城的臭棋,晓得他是另有来意,越发地稳重,不急不缓地啜着茶水,微抬着眼睑看虞洲心神不宁地蹙着眉头,似乎在为难该怎么开口,江月一个云淡风清的微笑,才觉得迎面而来的秋风,的确是染着怡人的凉爽了。
“七妹妹中秋那日的话,究竟是个什么意思?”虞洲踌躇了半响,还是说了句开门见山的话,这让江月多少有些郁怀,她就知道,二郎心心念念的依然还是阿景。
出身贵重,又兼容貌出众,这便是旖景与生俱来的优势,也难怪这些男子奉迎追捧、念念不忘。
她自负容貌与旖景并无多大距离,无非就是身份不如罢了,可靠着聪明才智,也未必不能弥补。
这样的念头在黄江月脑海里一晃,却是轻叹一声:“二郎打小怎么对待阿景,我是亲眼目睹,想楚王世子未从冀州归来之前,阿景待你那般亲厚,可惜……二郎莫恼,我也是直话直说,世子才华出众只是一方面,重要的还是身份,虽你们都是宗室,可他才是世子,二郎输在身份上罢了。”
这话让虞洲烦躁的情绪多少有了平复,可微一沉吟后,却又冷笑:“五妹妹怎是这般浅薄之人,若只择贵而婚,三皇子身份岂不是更加贵重?”
“是么?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