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来对付奴籍出身的贱妾或者通房丫鬟,普通良妾一般也不会遭受这般“待遇”,更何况芷姨娘这样的贵妾。
谢家倘若得信,当然会怨怪小谢氏狠辣。
旖景掺扶着老王妃赶到西苑,还没进门儿,就听见一片鬼哭狼嚎,夹杂着小谢氏十分高亢地怒斥声:“指使不动你们了不是?狗奴才竟敢抗命!还不动手……”
“夫人恕罪,姨娘身子娇弱,受不住这药……更受不住打……”也不知是哪个丫鬟在哀求。
老王妃一听这话,就晓得燕儿所言不虚,加快了步伐,旖景也紧跟着脚不沾尘地走,才进了西苑的院门儿,一眼看见芷姨娘已被推搡在地,她的两个丫鬟扑在身上阻挡,恍眼一看三人竟叠在一起,两个满面为难的婆子手里拿着大杖,被小谢氏的一声怒吼震得举了起来,但到底还是不敢真往有宜人品阶的芷姨娘身上招呼。
旖景又一侧目,只见一身秋香色粉樱比甲的大丫鬟披头散发,被一个婆子摁跪在一旁,脸上还清晰地带着五指印,一双美目哭成了两个核桃,八九成就是明月。
几个粗使丫鬟跪得远些,自是不敢跟着求饶。
小谢氏背门而立,一时没瞧见老王妃与旖景,尚且发着威风,对单氏说道:“反了天了,一个妾室,我竟然还打不得不成,你亲自施罚,给我狠狠地打三十大板,谁再敢阻拦,立即提脚卖出去。”
“住手!”老王妃气得倒抽了好几声气,重重一喝。
大多数奴婢久时不见老王妃这般疾言厉色,都被吓了一跳,那两个举着大杖的婆子又见满面冰霜的世子妃,更是吃了一惊,前不久二娘院里的张嬷嬷与桐华受罚之事还历历在目,可见世子妃是个厉害人儿,她们哪敢怠慢,手臂一颤,大杖险些砸在了自己肩上。
芷姨娘面朝院门儿,早瞧见了老王妃一行,暗暗蓄积着力道,这会子手脚已经舒缓过来,挣扎着直起腰身,她今日穿着一件浅黄锦褙,这时衣襟上沾满了尘土,胸前更被药汤染乌了一片,钗髻散乱,形容好生狼狈,衬得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更加楚楚可怜。
院子里忽拉拉地跪了一片,单氏也是双膝着地,却忍不住轻吁了口气。
小谢氏脸上的盛怒半分不减,迎上草草见了礼,语气里仍含铿锵:“母亲,芷娘忤逆,媳妇正在教她规矩。”
“姑祖母,求姑祖母恕罪。”芷姨娘肝肠寸断,膝行上前:“夫人让妾身用避子汤,可妾身体虚,离家前母亲就交待过,万万用不得此类药物,只怕将来不能替二郎开枝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