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上,走来身着水粉色衣裙的女子,面容微仰着,一朵笑意,沐在霞光。
他站得这么远,却看得清楚,一颗心跳得沉促。
但她的身边,却再也没有他的位置。
虞洲的目光,最终还是落在了女子身边那个挺拔的身影,与两人相牵的指掌。
嗓子里闷堵得难受。
步伐却下意识地接近,走出花荫。
虞沨正好整以睱地与旖景散步闲谈,眼角的余光睨见小径上正在接近的“不速之客”,微微紧了一下手掌,不动声色地松开,旖景这才看见虞洲,唇角的笑意就浅淡下去。
“长兄。”虞洲恭敬一揖,挡在了世子夫妇身前,目光炯炯看了旖景好一阵,才略微拉长了语音:“今日有劳嫂子操劳。”
旖景回以淡然一笑:“二弟不需多礼。”
“兄嫂这是欲回关睢苑?今日小弟有喜,不巧兄长却逢当值,实在遗憾。”虞洲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的目光从旖景脸上移开,看向虞沨。
“最近事务繁忙,也是无奈,不及向二弟道贺。”虞沨也是一笑。
两人微笑的神情竟是这般相似!
虞洲心里更觉闷堵,唇角一颤,笑容十分勉强:“公务要紧,不过长兄错过了午宴,晚膳时可得与小弟饮上几盏,正巧小弟有几个同窗,今日也在打听科举之事,小弟知之不详,还望长兄能指点一二,也好答复他们……小弟自知不才,但几个好友却还勤于学业,指望着来年能金榜题名。”
虞沨也不拒绝,便请了虞洲一同去关睢苑,让人在后庭晴雪庐摆上一桌酒宴。
旖景自是不会作陪,回了屋子,先是让秋月这就去晴雪庐里侍候,毫不讳言地嘱咐:“盯着世子一些,莫由得二郎一昧劝酒。”
这差使交给秋月正好,那时虞洲常去绿卿苑,与旖景身边几个丫鬟十分熟络,但春暮太过稳重,秋霜也不会冒昧,夏柯是后来才提拔上来的,瞧着旖景待虞洲越发疏远,自是持礼疏漠,唯有秋月,一贯跳脱,敢毫不犹豫地“管束”虞洲。
秋月脆声允诺:“世子妃放心,有我在那儿,必不会让二郎欺负世子。”
旖景:……
用完晚膳,旖景沐浴之后,见虞沨尚且未归,坐在廊庑底下的醉翁椅里乘凉,一边听秋月的小跟班铃铛禀报:“胡旋这孩子不错,别看她平日里爱与小丫鬟嘻嘻哈哈,差使完成得十分稳妥,她从前没有出入关睢苑的自由,最近才顶了冬雨的差,不多时,便与各处的丫鬟婆子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