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妃被这一闹,心里十分不畅,看也不想再多看冬雨一眼,连声嘱咐让旖景立即将她杖毙。
可怜冬雨一颗痴心,这时早碎成了渣子,扎得五脏六腑血肉模糊,痛如刀绞,视线里一片黑暗,只有如意郎君那张冷漠无情的酷面,肝肠寸断下,忠心不二的爱情观轰然倒塌,彻底失了理智,疯魔一般地去抱虞洲的腿:“二郎,你曾许我,要与我双宿双飞,你曾说倾心于我,赞我花容月貌,你说的话字字句句还在我心,你怎能眼睁睁地看我赴死,我可都是为了你呀……”
这番话怎不让虞洲暴怒,重重一巴掌挥下,打得冬雨原地转了一圈儿,像截朽木般倒地。
“贱婢,凭你也配!真是不知好歹,我瞎了眼不成,与一个贱婢飞宿双飞。”
老王妃竟比虞洲还要愤怒,连连拍着案几:“拖出去拖出去,剥了她的皮,断了她的筋!”
旖景这才扬声喊入李婶:“把人带回关睢苑,即刻杖毙,丢去乱葬岗!”
一场闹剧看似落幕。
大小李婶像拖着死狗般的冬雨回了关睢苑,夏柯早候在角门,冷冷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冬雨,对李婶说道:“世子妃早有嘱咐,施以酷刑,但暂且留她一条贱命,先送去庄子里头。”
荣禧堂里,旖景与虞沨好一番劝慰,才让老王妃平息了怒火,这才回了关睢苑,听夏柯禀了大小李婶的手段:“是两位亲自执刑,打得冬雨奄奄一息,看着像已经咽了气,人已经送出去了,就在城郊的庄子,还请了大夫瞧伤,用人参含片调着她那一口气。”
虞沨大感惊异:“世子妃还不解气?”
“这般让她死了,也算痛快。”旖景满面冷肃——人死如灯灭,哪还感觉得到痛彻心扉,倘若处置宋嬷嬷这般阴险狡诈的鬼怪,旖景不敢大意,还是让她死了才放心,不过没有宋嬷嬷维护的冬雨,实在不足为惧。
总得要折磨一番,才算解气。
不过旖景却又犯起愁来,论来这还是她首回行使生杀大权,委实不知该怎么折腾,倒还是虞沨沉吟一阵,替满面戾气却无良策的旖景支招:“我估计宋家必会遭祸,岳父已经暗中收罗这些年来宋氏族人的罪证,倒是他家那个未曾入仕的纨绔,虽手里有不少人命,却缺乏实据,再者也成不了气候,或许反而无虞。”
谁也难保宋家会否因为宋氏之死对国公府怀恨,斩草除根才最稳妥,并宋氏族人这些年来在宁海实在跋扈,若非他们包庇,那纨绔子哪敢这般嚣张,莫说他了,便是家里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