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大长公主。
“上回你陷害雪雁不遂,我就宽恕了你,让你在脱籍与受惩之间任择一途,便是看在几十年的情份,你曾与我出生入死的过往,给你最后的恩惠。”大长公主眉目疏冷,并没有多少怒意,甚至带着些怜悯,淡然看着宋嬷嬷:“今日冬雨之罪,是谋害宗室的重罪,即使未遂,也是死罪难逃,这时你还妄图着用情份脱罪,在你眼里,可还有礼律国法?”
说完这话,大长公主果断地嘱咐:“大郎,着人把证人捆上来,看宋氏还有什么话说!”
捆上来的是两个——不知何故已经鼻青脸肿的宋辐,与颤颤兢兢的胡大夫。
宋嬷嬷的一张老脸彻底苍白得没了颜色。
“宋氏,今日我着人传你入府,你何故买通了邻舍带信给宋辐,让他先去城郊躲避,如此,还不承认做贼心虚?”大长公主冷冷问道。
原来今日宋嬷嬷为了稳妥,在入府之前,请人通知宋辐先回避,防的就是有她预料不及的变故,可惜虞沨安排的暗卫早将宋辐盯得密不透风,他才刚出城门,就被人阻拦了去路,宋辐居然胆敢“拒捕”,结果就被揍成了这副模样。
堂上诸人,唯有大长公主与卫国公“深悉真相”,二爷与三爷只听长兄囫囵提起他们还有个庶弟正是李先生,与父亲和府里丫鬟那段旧事,并不知宋氏牵涉其中,这会子瞧见胡大夫登场,苏轹与许氏尚且不动声色,利氏依稀觉得这大夫有几分眼熟,唯有苏轲,惊异得眉梢长挑,一直握着杯盏的手指忍不住紧紧一扣。
虞沨这时说道:“冬雨自从到了王府,多番笼络罗纹,在她面前极尽挑拨,旖景听后已经生疑,告知了我,又因我奉了圣命,暗察青缎杀人案,觉得线索隐隐指向宋氏,对她一家早有戒备,冬雨前次不惜犯矩,贸然明闯厨房,受了责罚,不久宋氏就寻旖景,提请让冬雨归家,旖景便怀疑她们在筹划阴谋,哪知这么一盯,竟发现宋辐联络胡大夫,又打发了他次日离京,我将人扣留,一审才知宋辐从他手里买了砒霜,授意冬雨带入王府。为防万一,旖景着人暗中换了冬雨私藏的毒药。”
宋辐这时已万念俱灰,像只死狗般瘫软在地,冬雨骄横不在,怔怔跪在地上,便是宋嬷嬷,这时也掩饰不住眸底暴涨的阴冷。
虞沨继续说道:“哪知这么一审,胡大夫又交待了一事,原来宋氏早在两年前就买通了他,授意他在替眉姨娘诊脉时,谎称眉姨娘避免不了小产。”
利氏这才想起胡大夫是谁,惊异地捂紧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