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处都是贱妇,她们说谎,欺负小儿,偷别人地里的粮食,表面上和人交好,背后就说坏话,没一个好东西,全都该死。”
感情这位并非谨慎多谋,而是乐于躲在暗处观察人性的缺点,虞沨听到这里,也有些愕然。
“杀了人我才觉得好些,我一直想找到姓宋的,她才是最恶最强的人,我如果把她杀了,就比她还要强。”孙全忽又沮丧下来:“可惜我杀不了她,我想在她附近总能找到机会,可是我还是害怕,就像我怕伯娘,她老得牙齿都掉了,我还是害怕,姓宋的媳妇不是我动的手,一定是她杀的,和窦氏一模一样,晚上动手,死得没声没息,她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?呃,大人说了,是用迷香,下回我一定想办法弄到那东西,这样就也能让人死得活像自缢。”
刑堂里死一般沉寂,李霁和呆若木鸡,陆泽也从未见过这么“不同凡响”的凶犯。
却见孙全忽又咬牙:“姓宋的婆子杀人,还想污篾我,她明明就比我更强……她这是恃强凌弱!我就想再杀一人,这回带了外伤,让你们知道我做不到姓宋的那般天衣无缝,所以我是清白无辜的,那小丫鬟也是个可恶的,偷偷毒死了主家的狗,还污篾外头的乞儿!”
恃强凌弱,原来也有这一层面的注释。
陆泽震惊得忘记追问李霁和与此案的“一二关联”,挥手让衙役将凶犯押下后,坐在刑堂上默默呷着茶水,半天才叹息一声:“实在没想到竟是个这样的凶犯,这杀人动机……唉,他那伯娘真可恶。”
李霁和显然没有心情去感慨“连环杀手长成实录”,心事忡忡地捧着茶盏,看向虞沨欲言又止,直到风停雨住,天地恢复晴明,李霁和紧随虞沨告辞顺天府,登上那辆紫檀楚字的车與,跽足坐稳,才总算斟酌说了一句:“世子,您清楚了在下身世?”
“先生是明白人。”虞沨轻轻一笑:“我再带你去见一人。”
这人是张姥姥,她面对李霁和,又说了一遍婉丝最后遗言,线索指向香河,与孙全的证供相互映证,李霁和料得郑村死者必是生母无疑,神情更添凝重,虞沨又邀他同往楚王府关睢苑,旖景候在前庭。
“先生,郑村屋主已经确定宋嬷嬷正是当日赁居之人。”虞沨再递上两份卷宗,却是当年“自缢”之妇与莺声之验尸笔录,两人死因一模一样,毫无差池。
李霁和的目光长久看定残破轻薄的纸张,眉心紧蹙不展。
“祖母并不知婉丝与祖父曾有那一段过往,更不知有先生存在,宋嬷嬷原是祖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