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问道:“可还有旁事?”
娟娘神情更添几分迟疑,那话她实在不好开口,但想到朱氏迟早都会提说,长叹一声:“是咱们府大娘的婚事,老夫人逼着我来请你,是想从你这儿套套口风,看有没可能撮合与虞二郎……”
娟娘亲出的二娘今年才八岁,当然不到议亲之龄,大娘却是朱姨娘所出,区区一个庶女,竟然敢奢想嫁入宗室,龙太夫人行事果然“大有章法”。
见旖景但笑不语,娟娘满嘴角的苦涩:“我说这话,也是逼于无奈,景儿你有个准备就是,到时敷衍过去便罢。”
旖景略过这事,只问娟娘:“姨母,论说我是小辈,问这话有些不该,但您与母亲是嫡亲姐妹,母亲走得早,若她在世,应不会眼看您这般艰难的处境,龙夫人连出席个宴请,都带着朱姨娘抛头露面,满京都谁不笑话她不知体统,大娘尚未及笄,这跋扈的名声却已大肆张扬,居然在旁人面前对姨母嘲讽诋毁,可旁人虽说嘲笑龙家家风败坏,有伤宗法礼教,未免也议论姨母太过懦弱了些,您是三媒六聘的正室,有朝庭诰封的宜人,更是建宁候府的嫡女,怎容一个姨娘与庶女欺了上脸?”
娟娘没想到旖景会提说这话,略微一怔,神情更是苦涩。
旖景轻轻一叹:“我也知道是龙夫人给朱姨娘撑腰,便是因着个孝字,家族还得讲究宗法体统,也不能由着她倚老卖老,姨母您有为难之处,但身后还有舅舅与外祖母,龙家如此做法,姨母难道真能忍受?”
“是我命苦,嫁进门儿没过多久,公公就病逝,才除了服,你姨父就被外放,婆母她本来属意的就是朱姨娘,硬逼着我点头纳了她为贵妾,又拘了我在身边侍疾……你姨父原本不乐意,可他受不住婆母以孝道为逼,也是怕我为难……我年轻时也不堪受辱,曾经起过和离的心思,可你姨父一番苦求,他也的确两头为难。”
娟娘一番支支吾吾,还是把这些年的苦楚大概说了出来。
龙氏族人不少外放,留在京都任官的子弟本就不多,龙家祖宅又不在京都,而在隆庆永宁,虽也属京师直隶,到底隔着百里之距,自从龙姨父外放,族长更是鞭长莫及,龙夫人一人为大,拘了娟娘在身边几年,直到朱姨娘生下庶子庶女,这才让龙姨父与娟娘“团聚”,龙姨父调回京都,因着朱氏仍是不知收敛,闲话传到了族里,便是建宁候也与龙氏族老交涉过,让他出面约束朱氏败坏家风,可朱潜当时有金榕中撑腰,手上掌着几分权势,闻讯后以子弟仕途作为要胁,龙氏各支为了自身利益,劝阻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