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进来,想问她是否属意,这一日通知了瑶华,让她留心着穿衣打扮,见见未来婆母。
瑶华原本对这门亲事不太热忱,但被舅母、老娘连番开解,也动了心,特意穿得一身崭新,哪知刚刚到荣禧堂阶下,冷不丁地就“蹿”出个三、四岁的小儿,往她腿上一抱,两个清晰的爪印就落在了水红色的裙套上。
瑶华本就厌烦小儿,心头怒火直拱,她也不是能忍的人,又见那小儿穿着一件粗麻裋褐,毫不起眼,伸手就是一搡,重重将人搡了个屁墩。
那小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。
燕儿这才跑过来,一把将小儿拉起。
“哪儿来的野小子,也敢在老王妃院子里瞎跑。”瑶华柳眉一竖,张口就骂。
连老王妃都惊动了,又正好被郭姥姥遇了个正着。
原来,是院儿里一个粗使婆子的孙子,她儿子媳妇今日得了王爷差遣,去庄子里办事,孙儿没有人管,求了老王妃恩准,让那粗使婆子带进府来照顾几日,老王妃本就喜欢热闹,身边许久也没小童逗乐,见这孩子虎头虎脑,心里喜欢,逗了一会子,直到世子妃来,才让燕儿带着出去院子里。
哪知“冲撞”了瑶华。
郭姥姥见这丫鬟对小孩儿这般“粗暴”,想到自家孙女儿的小身板,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。
老王妃深觉丢了颜面,瞪了一眼祝嬷嬷。
瑶华这一日“华丽登场”,才在正厅阶下就“沮丧谢幕”。
当然这事并非“巧合”。
但祝嬷嬷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中了谁的算计。
小谢氏却笃定了是单氏——刁奴还不死心!
单氏心里实在冤枉,可她也知道小谢氏再不会轻信,干脆把心一横,剑走偏锋:“夫人,这显然是世子妃的离间计呀,就是要挑拨夫人对奴婢起疑,让奴婢为求自保,投靠了她。”
小谢氏微一沉吟,又觉得单氏所言不无道理,世子妃的确狡诈!
“夫人若信奴婢,奴婢倒有一计。”单氏又说。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世子妃既然要笼络奴婢,莫如奴婢假意投诚,奴婢一家十余口人都靠夫人提携,必不敢三心二意。”
小谢氏眼前一亮,心道这未尝不可,正愁冬雨那个耳目不尽管用,多了个单氏,对自己大为有利。
正如单氏所言,她一家的身契是在自己手里,不怕她翻出五指山。
小谢氏哪里知道,单氏对她深怀不满,纵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