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罢了,也就是怪我苛责,又不算正经主子,无权责罚她们,但只不过,这些刁奴一口一声二婶宽容,倒像是因为二婶纵容,她们才敢待二妹妹这般轻怠,我知道二婶必不会如此,都是这帮奴婢狡诈狂妄。”
被这话一堵,小谢氏那番“好歹张嬷嬷也是王府老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老王妃又历来宽厚,这回且宽恕了她,将来让安然好好责管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,暗恨张嬷嬷是头猪,怎么能让旖景捏了话柄,脸上笑容便是一肃。
“这还了得,没法没天的奴婢,必须严惩,否则王府可还有规矩方圆。”老王妃已经气得连连拍案:“当着景丫头都敢这么说话,往常还不无法无天,拿着咱们王府的薪俸,竟还敢慢怠我的孙女与孙媳妇,眼睛里可还有主子!既然不想为奴,提脚卖出去也罢!”
小谢氏吃了一惊,连忙劝道:“母亲息怒,都怪媳妇疏忽,只这张氏毕竟也是老人儿了,既然犯责,按规矩罚她就是,还得给个改过的机会,否则也显得太不顾人情了些。”
看来这张嬷嬷与小谢氏情份不浅,到了这个地步,小谢氏还想为她求情,旖景心中一动,盘算着回去寻谢嬷嬷打听打听,嘴巴上也紧跟着劝:“二婶说得在理,张嬷嬷也是一把年纪,又侍候了安然多年,无非是仗着苦劳,渐渐有些骄纵罢了,给她个教训便是,让她再不敢如此,不过今日她是气着了我,这会子胸口还堵呢,祖母疼一疼我,便允了我亲眼看着她受罚。”
老王妃浑不在意:“该怎么罚景丫头说了算,看看这些个刁奴还敢不敢怠慢咱们世子妃。”
小谢氏那叫一个烦闷。
她倒是料对了,老王妃不在意安然如何,可旖景口口声声说张嬷嬷冲撞了她,硬是不消这口气,张嬷嬷这场罚是免不得了——不过是才入门的新妇,居然敢恃宠而骄?也不怕得罪了这阖府的下人!
旖景心下冷笑,就算她宽容大度,小谢氏的人难道还会尊重她?得罪也就得罪了,就是要拿张嬷嬷树威,也好让这些仆妇们心里有个计较,别以为有小谢氏撑腰,就能欺到王府正经主子的头上来。
再者,张嬷嬷最终怨恨的人是谁,还是两说!
又说张嬷嬷,从梨香院里回去,且在屋子外头跳着脚的冷嘲热讽。
刚才冷冷清清不见人影的院落,这会倒站了十余个丫鬟婆子,尽管在受张嬷嬷“教管”,一个个却顾盼神飞,或者抱臂,或者斜倚,都是看好戏的神情。
尤其桐华,竟然自作主张地敞开了安然屋子的窗户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