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温顺,阳奉阴违之辈,让我当心,五妹只是闺阁,都晓得这些名堂,母亲她岂能不知?”
齐嬷嬷彻底没了言语,仔细思量一番,才又说道:“既然如此,少夫人为何不与世子直言?”
董音轻轻一叹:“嬷嬷,母亲即使对我有所戒备,原本也是情理之中,这婆媳之间,真正和睦的能有多少?并不能证明母亲她就有恶意,好比太夫人对母亲也戒备多年,父亲他可曾为此与太夫人评理?我且还要看看,倘若仅只于此,无非是更要尽心,消弥与母亲之间的隔阂,赢得她的信任罢了,但倘若……母亲对世子也是这般表面慈善,实际怀有那些不好的心思……”
齐嬷嬷倒吸了一口冷气,转念一想,这也并非没有可能,黄氏毕竟是继母,并且还有自己亲生的三郎!
“奴婢真是老了,这些事情竟考虑不周。”齐嬷嬷叹了口气:“倒是少夫人,原本也是温温弱弱的女儿家,现在却……那时只以为与国公府这门姻缘当真不错,怎知其中还有这些险恶。”
董音又是一笑,安慰乳母:“也许就是我多虑罢了,再者,莫说公候之家,便是普通贵族官宦,也不少为了利益钱财争夺不休的事儿,哪里就有一帆风顺的,经过灵山霞浦苑那回,险些遭了甄茉毒手,我是彻底明白过来这人心有多险恶,上次多亏了五妹,可别人帮得了我一次,帮不得我一世,这今后的平安喜乐,还得靠我自己。”
齐嬷嬷尚且庆幸:“好在世子待您当真体贴,只国公夫人假若真怀恶意,少夫人也不能自个儿担着。”
董音微微颔首,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及到次日,董音先往远瑛堂问安,又去了和瑞园回事,这才到了绿卿苑,正见着旖景与春暮几个整理着做给未来夫家的女红手工。
依大隆风俗,新妇出嫁,除了给夫君的喜靴、喜服,也少不了给夫家长辈的“过门礼”,好在楚王府人口并不复杂,旖景准备的无非就是四样。
楚王与镇国将军一人一双锦靴,都没有纹绣,朴实无华,但质地用料却极为讲究。
老王妃的却是一条披帛,洗朱色的绫罗上绣出盛茂的蒲紫花叶,金银丝钱勾蕊,华而不艳。
至于小谢氏,同样是条披帛,萱草与木兰两色交织的纱罗,没有纹绣,挑边细细一串米珠。
董音这时与旖景已经极为熟识了,一眼看出老王妃那条华美的披帛并非出自她的“巧手”。
“谁的手艺?这绣样可当真精巧。”董音坐在一边炕沿,看着两个丫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