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两年新岁,宋嬷嬷的日子过得都是肝火旺盛,罗氏嫁人,只把她老人家气得血液沸腾,暗骂罗氏当真是个不安于室的,和离了才有多久,便寻了下家,把子女弃之不顾,还三天两头地回来显摆,前呼后拥簪金带银那阵势,看着都让人不齿。
那商贾也并非大富大贵,更是年近六旬,儿子都比罗氏年长,无非是贪图她美色而已。
待将来宋辐身份一定,有得罗氏毁青了肠子。
还有莺声那个小娼\/妇,也不知道给养子喝了什么迷魂药,竟对她言听计丛,硬是要将宋茗接去庄子里,打的是什么主意?
宋嬷嬷当然反对,哪知莺声媚媚一笑——
“娘,您老担心什么,媳妇如何不知?但只不过,媳妇却也没有那么歹毒,辐大爷是什么身份,茗哥儿又是什么身份,媳妇尽知,又怎么会害国公府的血脉?不过是体恤您年纪大了,一个人照管不周,也是儿子媳妇一片孝道。”
这一番话,对宋嬷嬷来说,又是一番五雷轰顶!
宋辐那个孽障,这事情连罗氏与冬雨都瞒着,居然漏给了莺声!
小蹄子无非是要用这个把柄,要胁她罢了。
果然莺声便说:“要媳妇说来,太夫人也不似容不得人的,再者老国公都去了这么些年,辐大爷又是子女双全,为奴为婢本就委屈,更何况在庄子里受苦?也难怪辐大爷心中不平。”
宋嬷嬷只好连番警告,才让莺声答应了不声张,但条件便是,不能再让他们夫妇二人待在庄子里,他们可是国公府四爷四夫人的身份,不说养尊处优,起码也不能吃苦受累不是?
无奈之下,宋嬷嬷只好寻了黄氏。
当然,她现在是一无是处,黄氏自然不会“体恤”。
但宋嬷嬷当然有备而来,提说起当年那枚兰花簪——后来奴婢才听说,簪子竟然到了三殿下手里,夫人,那簪子奴婢明明交给了您,因何外传?这话要是传去公主耳边……
黄氏定定看了宋嬷嬷好一阵子,尚且一言不发。
宋嬷嬷又是一声长叹:“夫人苦心经营这么多年,将大娘教得这般‘贤惠’,当真不易,奴婢一直看在眼里,只是到底不曾意会了公主。”
很明显,黄氏的手段只能糊弄糊弄对后宅阴私知之不详的公主,那老人家可是心明眼亮。
好不容易才要胁住黄氏,宋嬷嬷松了口气,开始盘算怎么收拾莺声,在庄子里她够不着,等回了京都……一个贱婢,管教她死都死得糊里糊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