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乱一事,朕虽不能当众赏功,可并州一案,你也有明察之断,挽救数万百姓、查举污吏之功,再者,眼下为削弱相权,朕有意确立内阁,逐渐取代两相佐政,文华殿大学士一职,你当之不愧,待新岁之后,朕再拟诏擢升,你且有个准备。”
眼下内阁如同虚设,几个大学士更是有职无权,可天子既有意侧重内阁,将来大学士之职便是炙手可热。
虞沨先领了圣恩,却又忽然跪地:“圣上,臣有一请……”
只他那一番话说完,天子大是讶异:“此时?”
“请圣上恩准。”虞沨叩首,甚是坚决。
天子半响之后,方才摇头叹息:“也罢,不过眼看新岁将至……既然你心意已定,朕且先允了你,待万寿之后,你再启程不迟。”
阑珊处一场风波平息。
而圣宴之上,当然无人察觉。
直到卯时三刻,晨钟响彻市坊,与宴诸人方才陆续辞宫,而因着万寿,放开宵禁,大街之上庆典舞乐仍然未停,竟比那元宵佳节更要热闹几分。
旖景当然获准归府。
大长公主却被太后留在宫里。
及到次日午后,天子到慈和宫问安,见大长公主在座,未免说起昨夜之事。
听旖景说难以决定,左右为难,便是太后都觉十分讶异,大长公主更是沉肃了神情。
反而是天子摇头苦笑:“景丫头真是七窍玲珑心……她那番说辞,无非是想让朕以为她朝三暮四,心生反感罢了。”
太后与大长公主这才醒悟过来。
“鬼丫头。”天子嘟囔一句,终是一声叹息:“分明是担心导致远扬进退两难,这是在维护他呢,倒让朕更加怀疚。”
事实很明显,假若旖景真对三皇子有意,大可不必这般为难,直抒胸臆便是,天子必然会爽快赐婚,而对于虞沨而言,既然是旖景无心,他应当也不会对天家介怀,可旖景偏偏语焉不详,当然便是对三皇子无意了。
太后细思一回,也是一声叹息:“到底是三郎没有福份,圣上可有决断?若是勉强姻缘,也只是让三人伤心。”
天子却也笑道:“我且等着看,那丫头能忍到几时,谁教她将堂堂一国之君,想得这般狭隘武断,再者,看远扬的意思,似乎也有所误解,眼看着将至新岁,还求了朕……所谓当局者迷,便是足智如远扬,也终究沉迷于‘情’之一字。”
太后:……
大长公主:……
两人暗